着二人哀哭的卢锦薇。 乐嫣在一旁也是稀里糊涂的,饶是她如何也不曾想到,昨日郑夫人随口一说的话,竟然是卢恒千里迢迢接回来的表妹? 乐嫣忽的明白过来卢恒晚了半月的原因。 什么顺路,感情是特意绕道,去接表妹去了? 她并非捕风捉影之人,只是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郑夫人只怕早就知情,却对此只字不提。 如今叫她一人匆匆面对,岂非是叫满府人瞧她笑话? 乐嫣脑子嗡嗡的,却见那名唤玉珠的娘子忽地抬眸,一双泪意盈盈叫人我见犹怜的眸穿过郑夫人与卢锦薇,直直朝乐嫣看来。 那是一种乐嫣看不明白的眼神。 楚楚动人,却又带着一丝怜悯与嘲讽。 怜悯?她为何要怜悯自己? “这位便是二表嫂吧?早听姑母信中念叨起二表嫂,却是一直没机会一见。今日玉珠有幸一见,果真如姑母说的那般姿容出色,叫玉珠看着更是一见难忘……” 乐嫣自然不信她的话,郑夫人信中能说自己什么好话,只怕是不知如何骂自己才是。 奈何,当着郑玉珠殷切的面,所有人瞧着,她再是如何也只能忍着性子,朝她回身了一礼。 乐嫣却是转眸看向卢恒。 卢恒察觉她的眸光,缓缓低下眸,朝她道:“我怜玉珠父母亡故,特意将她接回府来,还请夫人日后好好带她。” 乐嫣嗓间干涩,她还未回话,便又听郑夫人在一旁神情愤懑,甚至骂了出声:“可怜老天无眼……朝廷无眼!” 郑夫人狠剜乐嫣一眼,那一眼的狠辣,仿佛乐嫣不是她的儿媳,而是罪魁祸首。 乐嫣被她的眼神瞧的触目惊心,心中发憷,忍不住后退一步。 卢恒抿唇攒眉,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口支走她。 “阿嫣,你先回内院去。” 乐嫣见此情景,亦是猜到郑夫人要说什么,自是不愿再听。 她手指冰凉,紧攥着婢女的手转身往后院去,走时裙摆翩扬,荡出层层叠叠的花。 这日,她只感觉什么叫满腔爱意,遭一盆凉水泼下…… …… 永川亲朋都离得近,今儿个听说二爷回来,都前后脚赶着登门拜访。 卢恒一回府便被拉着去了前厅宴客,前院觥筹交错,外府的郎君们给卢恒递酒道喜,几杯酒下肚各个都开了话匣,一个个恭维起卢恒来。 “想当年二爷才六七岁年纪,就显出聪慧来,如今看来可不一般?” 卢恒接过几杯酒水润喉,谦逊笑笑。 当年父亲犯事,爵位险些不保,这群人可不是如今这副嘴脸—— 有好事者揶揄起坊间趣事:“前儿个我出门还听说这永川府的娘子们谈论起某郎君,赞是轩轩如朝霞举,皎如玉树临风前。我还道是谁?一听她们说的正是本家卢二郎。” 众人顿时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态,“那可是长主钦点的好容貌!” 其中说来还有一段典故,卢恒少时游学楚地,这副俊俏后生相貌惹得善化长公主独女喜爱,放着一群王孙子弟的姻亲不要,偏偏要嫁给连爵位都摸不着的卢恒。 善化长公主碍不过女儿苦求,本来不愿,没成想见了卢恒的面,往常的十分不愿顿时成了哪儿哪儿都满意,甚至撑着病重身子为女儿订下这桩婚事。 若非后来长公主病逝,卢恒身为女婿,自请为长公主守孝,推辞功名,只怕早就入京任职去了。 不过孝期一过,立刻便有绥都招令发来,叫卢恒领了南下的肥差,这不回来便轻轻松松连升二等,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要入京做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