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一件轻薄防晒针织衫,松松垮垮滑落肩头,露出精致削瘦的肩膀,纤巧锁骨和胸前一抹雪白肌肤,扎圆鼓鼓丸子头,毛绒绒的碎发落在鬓角,赏心悦目、青春靓丽。 廖敏之做的旅游攻略似乎全无用途,她为主导,他只跟着,沿路往前,逛露天小集市,边逛边吃,夜幕初降,凉风拂动,坐在浓荫梧桐树下,有露天小桌椅,吃了寿司、牛肉汉堡、芝士年糕和鸡蛋仔,奶油小方和香草冰激凌,奶茶和咖啡。 他一路走得很平静,也很沉默,很久没有这样的时候,只有还是高二那年,跟她同桌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快快乐乐逛学生街,他陪着。 贺兰诀吃不下那么多,每份通通划出一半给他,还有一点没喝完不要的奶茶被他拎在手里,她低头在小摊上买小玩意的时候,瞥见他站在旁边树下,指尖触了触沾着口红的吸管,低头偷偷吸了一口,最后面无表情的扔进了垃圾桶。 她嘴角偷偷翘起。 两人也零零碎碎聊天,说首都的生活,北泉的变化,说她现在的工作。她也问他一些s大的情况,知道他年年拿奖学金拿到手软,完全靠奖学金和各类竞赛项目奖励cover学业生活开支,目前是硕博连读,还有四年毕业。 “顾超说你这几年还做兼职赚钱,什么兼职?” “画插画,也做点动画建模。” “不是说不画画了吗?” “……” “做兼职的钱,还欠债吗?” “……” “那笔钱还完了吗?” “早还完了。” “爸爸妈妈在日本……打算回国吗?” “回来,过两年回来。” 一家人不想再异国分离,廖峰带着任怀曼和廖可可去了日本,起初当然辛苦,但庆幸的是终于熬过来,父亲在那边有生活工作经验,夫妻两人开了个小餐馆,营业尚可,也渐渐有了积蓄,当然最难熬的是廖可可,又要学中文又要学日语。 总要归国的,回国的打算是在宛城或者北泉开一间日料店,现在日韩饮食在国内日渐风靡,很受年轻人喜欢。 贺兰诀点头,神色禁不住凝重失意,眉眼低垂:“那就好……” 两人一路从薄暮走到夜晚,梧桐树浓荫遮天,霓虹灯招牌在枝桠间闪烁,不少年轻人坐在路边,手里拎着瓶啤酒或者气泡水高谈阔论,嬉笑怒骂,这是s大附近一条时髦精致的酒吧街。 贺兰诀随意踏进一家音乐酒吧,门洞窄窄,内里别有天地,灯光昏暗如晦,只有中央圆形吧台几条流线型灯带闪烁光芒,若有如无的音乐缓缓流淌,这样暧昧沉沦的气息,角落聊天欢笑的声音都带着心事和秘密。 “来过酒吧吗?”她扭头。 “没有。”他平静回。 她偷偷叹了口气,心头微酸,去吧台点了杯鸡尾酒,没有牛奶,给廖敏之点了杯黄瓜气泡水。 坐的位置是张高脚小圆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桌上一盏冷光小蜡烛,照射范围刚巧是金属小圆桌的面积,桌边人的眉眼隐隐绰绰,藏着掖着,意味不明。 饮品颜值极高,冰透细长的高球杯,贺兰诀看见他那只搭在杯沿的手,以现在的眼光可以用性感来形容,白皙细腻到近乎白瓷的质感,修长圆润、骨节分明,经络浮在皮肤之下,握笔,牵手,捏试管,或者…… 有那么一瞬,她想让他摸摸自己身上的骨头。 她漫不经心瞟了眼,浅酌了一口,脱了外头那件防晒衫——里头是一件黑色紧身小吊带,露出前后大片耀目的莹白,光裸的肩、背,手臂和脖颈。 廖敏之指尖敲了下桌面,兀然皱眉。 她眸光流转,把发绳取下,卷发披泻肩头,在昏暗灯光下就是若隐若现的妩媚风情,慢悠悠把那杯鸡尾酒呷完,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廖敏之盯着时间,来来回回在洗手间门口走动,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迟迟不见贺兰诀回来。 手机消息没有回信,他起身找人,洗手间男女分开,女生间只有两个位子,他问工作人员,女员工进去看一眼,说里头都是空的。 廖敏之蹙起黑眉,再焦灼折身去找人,不经意瞥见附近的一个角落,她低头站在那玩手机。 他步伐沉郁走过去,脸绷得跟白纸一眼,神色极度难看。 她淡定抬头,默默注视着他走过来。 那是一条窄窄的回字型走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