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廖敏之,你真的不愿意吗?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很公平……” “你能不能不这么蠢。”他冷脸往前走,剑眉如飞刀,“是不是有病?回去!” 她紧紧跟着他,微微叹口气,眉头像舒展,又像沉思,最后揪着他的t恤衣角:“我穿着高跟鞋呢,别走这么快,我会崴脚。” 他瞬间停住脚步。 两人站在树荫下,他脸色肃穆又冷硬,她勉强一笑:“我抱着歉意而来,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她神色转为迟疑,明亮的眼睛肆无忌惮盯着他,眼里浮着淡淡水雾,动了动唇瓣:“廖敏之,对不起,我当年真的……很遗憾……这么多年,我们就这样……” 他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滚了滚喉结,胸膛起伏,视线落在明晃晃又刺目的地上。 “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这样。” “好吧……” 又是无声的沉默。 良久之后,贺兰诀抬手看了看腕表,最后沉沉舒气,嗓音轻缓告别:“我真的要走了,要和你说再见。” “再见!” 她定定瞅着他,似乎恢复了当年活泼开朗的神色,微笑道:“廖敏之,别总是不说话,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说啊,你这样很容易孤独终老。” 同样的意思,以前她会恶狠狠的说他该说的话不说,不说的话尽放屁。 “那就孤独终老。”他肩膀僵直,眸光冷冽,冷声开口。 “如果你愿意的话。”贺兰诀无所谓耸耸肩膀。 “我后面还有事情要忙,今天只能这样……我买了后天上午回宛城的车票,明天最后一天,酒店离这不算远,听说s大附近有不少文艺集市和风情街道值得逛逛,我明天白天有事,明天晚上……你愿意带我转转吗?我买点伴手礼回去,要是忙或--------------丽嘉者其他……那也没关系,我和其他朋友约。” 她落落大方,坦坦荡荡向他发出邀请。 廖敏之脸色微微软和,似乎也想了很久,最后看着她,微乎其微地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再见。” 她招手说拜拜,干脆利落转身走了,他定定站着,深沉晦暗的眼神追着她,脚步不自觉随着她迈了两步,又硬生生止住,看她接了个电话,很俏皮的歪着脑袋,长发飘坠在肩头,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跟他挥手,神色欢欣,巧笑嫣然,红唇翕张,说的是聚会吃饭,去哪儿玩,开心快乐。 长长的身影钉在地上,滚烫的日光让人晕眩空白,眼前的景象扭曲成幻象,汗珠从他鬓角缓缓往下滴,薄唇紧紧绷成了一条直线——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这就是他不敢面对的结果。 两腮紧绷,喉结滚了又滚,最后摇摇欲坠之际,猛然再睁眼,几步之遥又突然冒出张漂亮的面孔,漆黑明亮的眼睛静静打量着他,歪着脑袋笑了笑:“廖敏之,我忘记了,应该走哪条路出去?你送我出校门行吗?” 他已经是大汗淋漓,嘴唇干裂,怔怔朝她迈去,贺兰诀贴心从包里掏出把遮阳伞,让他撑着,她走在旁边看手机——的确是有事,手机消息接二连三进来,大学有好几位同学都在临江,她一一联系,都约好了要见面。 最后廖敏之把她送出校门,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车,这会她才收了手机,小碎花阳伞先不要,让他撑回去:“太阳有点晒,别中暑了,反正明天晚上还要见面,你再还给我吧。” 廖敏之这天回宿舍,一口气先干了750ml的牛奶,而后默不作声在宿舍里当石像,同寝的哥们回来,看他怔怔出神到晚上,完全在虚度光阴,一时都大为新奇,他再洗澡、收拾东西去实验室,坐在办公桌前纹丝未动,同组的已婚博士学长也在,看他这副样子,长睫低垂,似伤似颓,魂不守舍,难得的少年冷清,贴心问他怎么了,他动动唇,艰难吐出几个字:“附近有什么可以逛逛的?” “逛,逛什么?” “吃饭、玩、买东西……” 所有学弟学妹师哥师姐都凑过来:“怎么回事?” “带个同学吃饭。” “男的女的?” “女生……” “哇——” 大家出谋划策,给他写满了一页游玩攻略。 第二天太阳落山,廖敏之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人。 贺兰诀从街道那头施施然走过来,年轻女孩,眉目如画,穿很短的碎花小裙子,外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