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越发觉得他怪异,故意为之便罢了,如今又要寻药来吃,这人莫不是脑子真坏掉了? “你到底觉着哪里不好?”南漪皱眉看着他,“是药便有叁分毒性,你本来没病偏要寻什么药吃?又抽哪门子风?” 他站起身,围着她负手漫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未出两年之期,你还应听凭我的吩咐,可现如今别说吩咐你帮我做什么,成日里连个人影都寻不着,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这话一出,南漪就明白了,原来他这一早晨的无名火是主子想摆谱了,心里耻笑他,可面上不显露,柔声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说吧。” 他正转到她背后,闻言停下脚步,瞪着她的后脑勺,也暗忖着,自己想让她做什么呢? 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需要让她做的,他只是想让她偶尔停留在他身边,哪怕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的坐上一会儿也是好的;他想她也对自己那样笑一次,没有冷嘲热讽,没有虚与委蛇,那笑容应该只有爽快与真挚;他也想和她说一说自己,她那天临走前说的话他后来无数次的反刍,终于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她心质纯粹,并非伪善,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是纤尘不染的灵魂,它不该被任何外物摆布和玷污,虽然他再也无法像她一样了,可却无法抵抗这种诱惑,如同趋光的飞蛾,不管结局如何,扑身而去的那一刻总是甘之如饴。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反应,她诧异回过头去,见他怔怔盯着自己发愣,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与她对视才终于回过神来,略有些局促,握拳挡住鼻子轻声咳嗽了两声,背过身才硬声道,“我让你没事别出去乱跑,在这里你除了我还认识谁?这是什么地方?你当这里是蟒山呢!” “我哪里出去乱跑,我天天只是去太子那里诊病,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她觉得这指责莫名其妙,“再说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是我自己想来的吗?谁问过我愿不愿意了?而且谁说我只认识你?” 他听她这一句句反诘,气冲天灵,许久没人敢这样顶撞自己了,他一时只觉得心肝脾肺都绞紧了,转身抬手指着她,“如今半句都说不得你了!好!你倒给我说说,这里除了我,你还认识谁?” 她觉得自己一再忍让反倒让他蹬鼻子上脸,抬手拂开他的手指,仰头冲他呛声道,“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没错,我是承诺这两年听你差遣,可你别搞错了,我一没卖身给你,二不是你麾下的军将,你管不着我。” 说完,故意忽略他铁青的脸色,转身就往外走去,刚迈出殿门,就听身后一阵乒乒乓乓的碎响,她头也不回,闷头跑出了春生馆,径直往太子宫去了。 如今她成了这宫里的红人,这几日又天天往太子那里跑,一路上见到她的宫女内侍皆纷纷与她打招呼,可她一路沉默地快走,连头也不抬,大伙儿都有些诧异,也不知往日见了谁都和煦带笑的南漪姑娘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路疾走到太子宫里,刚穿过宫门,就见谷生正在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