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重复地说,“那不是交易!” 她只是被单纯的被胁迫,屈辱感促使她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有时候夜里她可以操控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我反抗不了,连跑都不能,你懂这种感觉吗?” 她看向了在几人中最为柔弱的辛云容,眼里无光:“她会杀了我的。” “有我们在呢,”云容坚定地拉着她的手,发现冷得可怕,她不由得握紧了一些,“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俞济和才英走到一旁想要避开朱绿准备接下来的事宜,他侧过身瞥见典则俊雅的酆郸,如今大家在一条船上,又是同宗,这般避开好像不太好。 将才英拉上,俞济走近一些喊了声酆公子,酆郸客气回礼,“俞兄可是要决定如何处理那只鬼?” 他先发制人,俞济反应过来后点头:“后院的山栀子树不能留了,曾听观主说过鬼怪寄生在树上,遇人血便可获得自由身,若是砍了她附着的树,许是能伤她的元气。” 酆郸就在一旁,眼神专注地听他说话,仿佛听得很认真,若是云容知晓他就是沈云初,知道他这个姿态多半是在出神。 在对待找茬的客人上门时,他就会这样做。 云容去厨房端来吃食,等回头看向她的师兄们时,将手负在身后的酆郸已经和他们凑到一块去了。 计划就按俞济说的做,酆郸面露愧疚的对他说了什么,俞济也不恼,“酆兄身体抱恙不必动手,有我师兄两人已是足够。” 辛云容听了一耳,之前不是唤他酆公子的吗,这会子就喊上酆兄了,关系进展得这般快吗? 酆郸走到她身旁,因弯下腰的动作头上的长缨垂落下来,云容下意识地想去抓,还好反应快意识到动作不妥收回了手,讪讪地喊他:“酆公子……” “不是有事问我吗?”他同她面对着面,云容甚至可以看清他垂落下来的长睫,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模样,仿佛眼里只能盛下她一个人,被这样的想法惊醒,她往侧边躲开,也没注意到腹部那一团黑气正亲昵地拉着对方的衣角,撒娇似的蹭了蹭。 青年瞥了黑气一眼,平静之下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威压和安抚,它又乖乖地缩回去了。 它得到父亲一句乖孩子的夸赞。 小尾巴快要翘上天了。 而他的母亲轻而易举地被父亲打断了思绪,不自觉地跟着走到房间的一角准备谈谈令她备受煎熬的事情。 刚开始还有些难以启齿,小娘子坐在鼓凳上,乖巧地抱着酆郸给她倒了热水的茶盏,似是犹豫:“酆公子可曾见过能在日光下行走的鬼?” 即使知晓自己的妻子对他的身份来了兴趣,酆郸似乎只是听到一句简单的问候,倒水的动作依旧很稳,他的嘴唇很薄,此刻噙着笑,予人一种极其稳重的安全感。 “为何这么问?” 辛云容踌躇地动了动手臂,她不知道对方如果知晓自己的状况态度是否会一如既往,于是她轻声地委婉告知:“我有位故人不辞而别,师兄说鬼怪越是强大的越是随心所欲,可我觉得他应当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他曾这么爱护我,多少个日夜的同床共枕,他们像是相爱了许久的恋人才有的相拥在一起,甚至……他们还有了孩子。 这些话她没说,只是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声地喊出他的名字——沈云初。 酆郸脸上失了笑意,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走了岔路,他当初那个夜晚询问她时,她说的是害怕。 对啊,谁会不怕鬼呢。 他当时被气昏了头,担心从她眼里看出畏惧排斥,若是多问了一句,或许他如今无需这般消了她的记忆,只能像刚认识的人那般唤对方辛姑娘,或许他可以肆意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行使自己丈夫的权力。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酆郸的回答,辛云容疑惑地抬头:“酆公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