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哽咽道:“……对不住。” 尤桂脚步微顿,没有回话。 如果是朱绿做的,那她对不起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尤桂没有替别人原谅的资格。 俞济看了全程,也从她的话中得到了一丝转机。 还未开口,旁边的小娘子比他更敏锐地先问了出来:“你是第一个被剃掉头发的人,是吗?” “但是你隐瞒了下来。” 听到辛云容的话,朱绿看向了她,且并没有反驳。 她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能保证我的性命无虞吗?” 这是一个好的开头,却也在暗示他们身后的真相会给他们带来一定的危险。 云容上前想要给她解开法绳,俞济欲想阻止,身后的身影绕过了他径直走向云容的方向,他看着小娘子费力解绳的样子,指尖点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云容缩回了手仰头瞥见酆郸流畅漂亮的下颌,皮肤冷白如玉,甚至眼睫都比她还要纤长。 “我来吧。” 云容应了一声,站远了一些看着他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法绳,手指也很长…… 她在一旁想,她相公的手隐约记得也是相当好看的,还会给她挽出漂亮的发髻。 可是他好像不会回来了。 云容有些难过地想,表兄上回说的话似乎还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如果他想回来的话,也不至于一封信都不送回家。 望着一旁的清隽男子,她知道这人的本领,毕竟自己曾被他多次救下,或许…… 酆郸并不知晓身旁的妻子在胡思乱想,她只是耷拉着眼尾,有些丧气地问他:“酆公子对鬼怪了解多少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忽略指尖被法绳灼烧的刺痛感,惯用温和的语气回她:“应当没人比我了解得更多。” 他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谦虚,但他确实实话实说。 “那,一会儿我能问你几件事吗?” “自然是可以的。”酆郸望着她紧张又抵触的神色,漆黑的瞳孔似是抹不开的墨。 被绑了一夜,朱绿揉着酸痛的手腕后抱起了自己的盒子,往柴房四周戒惧地扫视一圈:“她会听到的。” “谁?”俞济和才英同时开口。 朱绿脸色不太好看,她死死抱着盒子,嘴唇泛白地告诉他们:“是个女鬼。” 法钟未响,俞济和才英站在她周围谨慎地盯着周围,若是有什么异动,随时可以出击。 他们将她带回了房间里,换了一个环境让朱绿神色似乎好看了不少。 云容给她倒了杯热茶,再次察觉到从云容身上传来的善意令朱绿多了几分信任,她润湿了喉咙,整理了自己的思绪才缓缓出声:“我来的第一天嗓子不太舒服,被班主骂了两句,就跑到后院去了。” 云容仿佛回到还在辛府的日子,夜里她睡不着时沈云初就会半搂着她,亲吻着她的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唇上,用着低沉柔缓的声音在耳边给她讲着在话本上没有的奇异故事。 就像此刻一样,她微缩着肩膀双手抱着一杯热茶,目不转睛地望向皱着眉的朱绿听她道着和女鬼的初见。 “那日已经很晚了,我没提灯,只能借着月光走到一棵树下发泄踢着地上的泥土,”说到这里她面上一哂,快速瞥向其他人并未发现嘲弄她小孩行径后,才继续说下去,“我一时没站稳,扶住了一旁的山栀子树时刺伤了手,随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并不想回忆的那段记忆:“我听到女子畅快的笑声,在耳边尖利地炸开,我想跑却根本跑不动,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井边挖出了一把剃刀……” “等我醒来,”朱绿咬紧了牙,“头发已经被剃掉了。” 辛云容听了两个月的奇异故事,她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之后,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吗?” “不是交易,”朱绿加大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