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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第137节


里打架,不断响起东西掉地,瓶子摔碎的声音,却没听到冯栏的呼喊,我们也不敢进去,小谢两口子脸色发白,焦急不得已等待着,直到卧室门打开,他们儿子低着头走出来。

    小谢老婆赶忙抱住他:“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

    小谢儿子霍然抬头,狠狠一把将她推开,我们看到小谢儿子拧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而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一只眼瞳孔扩散,整个眼球几乎都是黑色,另一只则上翻着,几乎全是眼白。

    小谢惊恐道:“你你你,你怎么……冯师傅,我儿子怎么了?”

    冯栏做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们让开。

    让出一条路,小谢儿子闷头往外走,我们随在后面,直到他走出小区,冯栏跑回他家楼下开上车,我们全坐进车里,跟着那夜幕下跌跌撞撞的小人,从十二点半走到凌晨四点,到了镇上的一条小巷子,小谢两口子莫名激动起来,直到他们儿子走到一个拉着卷闸门,流出臭水的高大建筑外,小谢老婆又忍不住捂嘴痛哭。

    小谢儿子贴着卷闸门而站,不停挠卷闸,发出刺耳的声音。

    冯栏低声问:“这是什么地方?”

    小谢说:“垃圾处理厂,我们,我们打掉的那个孩子就扔到这里了。”

    “怎么说也是你们的骨肉,真舍得当成垃圾扔到这里?”

    小谢哭丧着脸说:“没把它当成垃圾,是我们没地埋它,想把它火化了,这里有个烧垃圾的炉子。”

    “堕胎的人那么多,唯独你家孩子拿着令牌回来找你们算账,原因就在这里!”说完话,冯栏上前一巴掌拍在小谢儿子后脑勺,小谢儿子打两下摆子,倒在冯栏怀里。

    冯栏说:“明天跟这里的负责人联系一下,你家孩子应该还在垃圾炉里。”

    第二百九十章 堕胎6

    婴灵的尸体还在垃圾焚化炉里。

    冯栏说:“我在卧室超度它时,它始终不肯接受经咒感召,我问它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它说它被父母抛弃在一个阴冷潮湿,臭气熏天的地方好多年,不把它抱回去擦洗干净,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我问它具体地点,它不会说,只会去,最后上了它哥的身,把咱们领到这里了。”

    小谢背着他儿子,神情痛苦的说:“过去这么多年,如果它一直在焚化炉里,渣子都不剩了,我怎么抱它回去?”

    我解释说:“有一种骸骨因为怨气太重而无法烧毁,也许它就是这样!就照冯栏说的明天来打听一下吧,找不到再说。”

    第二天,冯栏跟着小谢两口子去垃圾站找尸体,我没有去。

    下午四点多,冯栏打来电话,啧啧感叹:“堕胎的人那么多,胎儿成形再引产的也有不少,唯独小谢家的娃娃拿着令牌回来讨债,你猜猜他们把死胎放在哪里了!你绝对猜不到,这两口子缺大德了!”

    听这意思,抛弃死胎的地点才是重点,而且不是垃圾站。

    可垃圾站已经很过分了,而且是婴灵带我们去的,难道它还会骗我们?

    我问:“总不能扔进茅坑里吧?”

    “你还真猜对了!他们把死胎放进鞋盒,裹着塑料布缠上胶带,偷偷扔进路过的垃圾车,可垃圾车进了站,还要工人用铁锹将垃圾铲进焚化炉,这个包装严密的盒子被工人发现了,打开一看,有个血淋淋的死婴,清洁工也怕闹出事,不敢烧,就埋到马路对面,磷肥厂小区的花池子里,结果花池正对的一楼有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妻,腿脚不利索,夜里用尿盆方便,又为了省点水,每天清早将尿盆倒进花池,婴灵说的臭气熏天,不是垃圾堆的臭水,就是老夫妻每晚的屎尿。”

    听到这几句,我已经有些反胃。

    冯栏继续说:“而且清洁工埋的时候又裹上塑料袋,缠了好几圈胶带,以至于几年过去,胶带鞋盒都泡烂了,但始终没把死胎露出来,小谢去挖,几铲子下去把鞋盒戳破,那股子尸臭混杂屎尿的味道散出来,卧草,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闻到一丝怪味,下意识猛嗅两下,昨天夜里吃的虾仁都他吗吐出来了,后来小谢用编织袋装着烂鞋盒,拿回家冲洗,你是不知道,六个月的胎儿的骨头本来就是软的,跟胶带鞋盒腐肉泡在一起,水龙头下一冲,那场面真叫个刺激,软乎乎烂糟糟的玩意冲下来……”

    我急忙打断:“行了行了,你直接说结果吧,我有点受不了了!”

    “最后就剩下一个饺子头骨,泡烂了嘛!瘪塌塌和饺子一个样,手感也差不多,软软的,但尸臭和屎尿味都渗进去了,根本洗不掉,闻起来臭烘烘……”

    “哎呦卧草,你别他吗形容了好不好,我以后还吃不吃饺子了?!”

    冯栏把这个头骨拿回家,当夜又给小谢家做一场化解冤亲债主的法事,婴灵就和小谢两口子没有关系了,冯栏将头骨摆在他的洗骨瓮上超度祭练七天,烤硬后碾成粉末,混着黄泥和香灰,找手艺好的师傅捏了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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