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形势大好,侯府在五皇子手里出事,傅元承这边又抓到了来接应的人,说不定就能扯出穆明詹以及更深的人。如此时候,决不能让一个女人坏了大局。 傅元承听清了庞稷的话,低头盯着蔚茵:“把她带走,找郎中,快!” 他抱着她站起来,脸色重新变回冰冷。 “这,”庞稷为难,“殿下明鉴,此时不可带上蔚夫人,今天凶险,不能生出变故。” 方才处理尸首已经浪费不少人力,如今再带上蔚茵,明显的是给人以把柄。再说,看她的样子,指不定就活不了。 傅元承抱着蔚茵转身,冷冷扫了庞稷一眼:“变故?” 庞稷后退两步,后背瞬间生出一股冷意,低头道:“蔚夫人如此情况,带出去反而会加重伤势。” 一个人伤成这样,如此辗转带回东宫,说不好路上人就没了。 傅元承低头,看着已辨不出模样的人,低声喃语:“就算死,你也要逃开?” 夜风起,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远处是人的哀号哭声,深夜中实在瘆人, “等我回来。”傅元承俯身,将蔚茵放在软垫上。 两个候府家仆打扮的人赶紧上来照看着。 不能久留,傅元承从小门出去,走过一条窄道,几匹骏马等在黑夜中,侍卫们无声躬腰迎接他们的主子。 他系上宽大的暗色披风,上脚一踩马镫,翻身跃起上了马背,高大雄壮的黑色骏马喷了两声响鼻儿,铁蹄踢踏两下,蓄势待发。 傅元承拉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侧脸看去那扇隐在黑暗中,重新紧闭的小门,随后骑马进入长街。 只留下一串渐远的马蹄声。 。 好大的火,是要将整座山焚烧干净吗? 蔚茵蹲在石头后面动也不敢动,这段日子她栖身的明霞观没了,吞噬在灼热的火焰中。 和蔼的住持道长,擅长医理的明处道长,总是吃不饱的明源道长,还有自小跟着她的婢子蝴蝶,所有人无声无息躺在那儿,任凭烈焰灼烧,化为灰烬。 她来晚了,全部都没了。 “这些贼匪当真灭绝人性。”身旁的男子叹一声气,又有些不放心的劝说,“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先离开。” 蔚茵浑身冰冷,木木的任他抓上手带着离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清瘦而模糊,遂愤而将手抽回。随后看见他回过头来,面色阴沉,突然伸手掐上她的脖颈,五指收紧。 “呃……”窒息感让她张大嘴巴,下意识拍打着那只手,双脚蹬踏着。 他笑,手上越发用力:“你也去死,去陪她们!” 话音落,手指松开,她身子下坠,跌进了那片火海中…… ““呼……”!蔚茵忽的睁开眼,捂住胸大口呼吸。 她无力的倚在墙角,身上出了一层黏腻冷汗。 视线渐渐清晰,还是那间阴暗潮冷的地窖,没有窗,一根火把嵌在墙上,照着偌大的地方,唯一连接外面的是一扇厚铁门,此刻仍旧紧紧关着。 关在这里的有二三十个女子,是庆德侯府原先的婢女。侯府倒了,她们这些奴婢自然该被重新易主发卖。 蔚茵很虚弱,头脑晕沉。方才的噩梦仍让她心悸不止,可是仔细去想,却又完全记不起。 “怎么了?”身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问了声。 “噩梦。”蔚茵哑着嗓子回道,继而动了动身子。 妇人摇摇头,略带怜悯道:“可怜你摔坏了脑袋,把什么都忘了,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