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冤枉了裴砚宁,他虽然没往心里去的样子,但是薛婵做事一向公正,准备今夜回来的时候带点好吃的给他。 薛婵沉吟一声,道:“李婶,我有东西落下了,回去一趟,不必等我。” “哎......”李婶开口正要唤她,薛婵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许多。 牛车虽然已经走出好远,但是以薛婵的脚力一炷香之内总能赶得到,她从村口回去时,崔钰正在厨房里蒸包子,看见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薛婵过去。 “这四个包子给你,带回去和砚宁一起吃吧!”崔钰温柔地笑了笑。 薛婵小心接过,“多谢你。” “快走吧!”崔钰催促,目光躲闪地看了看屋里,好似被人发现一般。 薛婵立刻离开了。 包子热乎乎的,未免路上凉掉,薛婵先揣在了怀里。 只是等她走到门外,忽然觉得家里有点不对劲。 屋子里静悄悄的,裴砚宁似乎还没醒?但是不应该,平日这个时候,她都练完剑从外面回来了,裴砚宁都会做好饭等她的。 不会是病了罢? 薛婵噤声,正要往屋里走,就看见吃饭的地方,裴砚宁正踩在一条长凳上,往房梁上丢一个长长的衣带。 她走了。 裴砚宁满心凄楚,他这一辈子短暂的幸福就这样到了头,她连她的剑都带走了,不会回来了。 呜呜呜,薛婵被他笨走了,他还活着干什么! 一时之间,裴砚宁心中万千情绪,忽然想起一句曾在书上看过的词。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呜呜呜。”他一边难过地哭,一边用力地甩自己的衣带,可是房梁有点高,他甩不上去。 裴砚宁哭得整张脸都湿哒哒,气馁地坐在桌子上。 “......” 他在干什么?薛婵不理解。 她默声走到裴砚宁身后,看了看房梁,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衣带,沉吟一声,道:“我帮你吧。” 裴砚宁惊得差点在桌子上跳起来。 “阿婵!!!”裴砚宁惊喜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几乎遵从身体本能的第一反应,一下子跳进了薛婵怀里。 薛婵下意识后退半步,犹豫一瞬还是接住了他。 “我以为你走了。”裴砚宁耷着眼角,脸颊轻轻蹭了蹭薛婵的额角。 “我的确走了。”薛婵把他放下来,“路上想起没拿东西,回来取。” 说着她帮裴砚宁把衣带甩上了房梁,然后道:“好了,你自己在家玩,不必等我吃饭。” “。”裴砚宁抿紧唇,忽然扑过来道,“我能和阿婵一起去吗?我鸡也喂过了,水也浇了,不必待在家里!” 薛婵道:“我是去找活做,你跟着不大方便,无聊就去找崔钰罢。” 她没有走! 裴砚宁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看着薛婵双目弯成一条线,“嗯!” 拿到钱袋以后,薛婵从怀里摸出崔钰给的四个包子,“拿着吃,崔钰给的。” 做好一切,薛婵踏出门去半步,身形一顿忽然回身道:“裴砚宁,你应该不是想要自尽罢?” ...... 裴砚宁连忙否认:“没有的事!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究竟能不能把衣带扔上去!” 薛婵上下打量他一眼,道:“记得把药喝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