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顾言垂下眼,悠悠地叹了口气,拉开两人距离,睫毛在暗处微颤,让人不觉得有些心疼, “芸娘,你成日说喜欢我是当真吗?” 这可不能作假,芸娘伸手勾住他的手指道: “当然是真的。” “那你再说一遍。” “我,我……喜欢你。” 顾言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一个弧度,“没听清。” 芸娘看着他的眼,认认真真地再重复一遍, “我陆芸喜欢顾言。” 顾言抬眸,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话音里带着写笑意, “夫人的心意,为夫知道了。” ----------- “啪” 清脆地巴掌声响在屋子里。 陆安歌偏过脸去,雪白的脸侧瞬间映出个鲜红的巴掌印子。 她咬着唇,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泪眼蒙眬地看着一双高筒乌靴出现在眼前,顺着向上,便是袍子边张牙舞爪的金蟒,仔细看那金蟒少了个爪,便离真正的龙还差一步。 “王爷。” 声音期期艾艾,可奈何听话的人铁石心肠。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用我的人在国公府的寿宴上动手?” 屋子里漫着沉沉的奢靡的黄熟香味,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响起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带着些掩不住的怒气, “你不知道,顾家那小子是会元吗?殿试在即,日后他便是翰林大学士,御史台里会咬人的狗,朝中哪个不是在拉拢他,你倒好,搞他身边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但凡出个差错,你想让他与本王为敌吗?!” 陆安歌瑟缩了下脖子,她惯常做这种样子,可怜兮兮,又柔弱无骨, “王爷,我,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心里只有王爷,不想嫁林贺朝。” “没办法?我看你就是办法太多了些,要不然我送你去做道姑,你也不用嫁。” 那男子冷笑一声,他看着眼前女子,这些话他听得多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女子,不知道这话里有几分是在赌他日后能坐上那个光耀万年的位子。 陆安歌打了个寒颤,想了想那枯井般的道观,这辈子死她也要死在汴京城的销金醉梦里,她十个指头扣紧在群里, “王爷,王爷你有所不知,我也不是独为了我自己,顾言身边那个女子,不是旁人。” 那男子抬眼看向她,只听陆安歌颤颤巍巍说, “她正是陆家那个亲生女儿。” “是她?”景王皱起眉头,“她怎么会跟顾言搅在一起?” 陆安歌缓缓道:“听说顾言在被特赦后,流放的路上遇到了陆芸,不知怎么,两人就在个小山村成了亲。” “消息可准?” “千真万确,我还让收养陆芸的那家亲戚这几日进了京。” 景王踱步来去,黄熟香发出股久埋在地里烂透的味道,明明看起来光鲜亮丽,里面却腐朽得摇摇欲坠。 “既然陆芸不能留,那顾言就更不能留。” 说着他,他抬笔写了些什么,只觉得那信封上带着丝黄沙的味道,像是之前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上面印着黄符,又像是道家惯用的那种。 陆安歌低着头,不出一言,这话她也听过,似是在太子府那夜之前,景王也这么说过,然后便有了那夜血染宣德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