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夭过去的时候,屋子里安静的很,也没个人说话。 等她坐定了,同旁边的布珍说笑,场上才热络了起来。 孟良娣一直冷着脸,就更有仇似的盯着眼前的杯子,而后侧头看了看笑的欢喜的顾家人,是看看右边,低头品茶的如韵郡主。 怎么看,就好像自己过的最凄惨一般。 心中的气,是愈发的不顺了。 “良娣娘娘,郡主,诸位夫人。”没一会儿,便瞧着胡月娘过来见礼。 看见胡月娘,如韵郡主的脸沉了下来,可随即想到,东宫点了那么多人,却没点到胡月娘,以后怕也依旧入不得太子的眼。 她所厌恶的,是太子看中的人。如今,不得太子看中,似乎,心中也就没那般的憋闷了。 只是孟良娣在看见胡月娘的时候,眉眼间满都是笑意,“快些起来。” 伸手,招呼人赶紧过来。 而后,撇了如韵郡主一眼,看着如韵郡主脸如所愿的黑了下来,心中更是欢喜,“说起来,胡女官原是郡主跟前的人。”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胡月娘,“不知胡女官过来是有何事?” 胡月娘始终半低着头,仿佛感觉不到旁人对她的打量,只双手将一个锦盒送到孟良娣跟前,“殿下为娘娘打了珠钗,今日刚得了,便赶紧送来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太子今日过来,是专门为孟良娣送珠钗一般。 这话,左右的人听的都觉得假。 自然,这也是太子殿下素来的作风,打一巴掌,后头总会跟个甜枣,好像这般,便就是温文尔雅的贤主一般。 不过却是给足了孟良娣脸面,孟良娣欢喜的接了过来,抬手打开了这锦盒,“殿下有心了。” 而后递给身后的宫人,“给我戴上。” 看见孟良娣要戴珠钗,布珍公主便令左右取来了铜镜,孟良娣左右的看着,越看自越觉得好看。 等着戴好了之后,从手上摘下了镯子,送到了胡月娘的跟前,“辛苦了。” “这是奴婢应该的。”胡月娘弯腰,一步步退了下去。 待胡月娘走后,左右的人自然是要说,太子如何的看中孟良娣。 孟良娣听的欢喜,接着便说了句,“说起来,这份福气倒是郡主让我的。” 而后,指了指胡月娘离去的背影,“瞧瞧一个下人,都知道审时度势,若是跟着郡主,哪里有现在的风光?” 如韵郡主没有说话,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杯子。 如韵郡主这般沉默,孟良娣便就愈发的张狂,“不过啊,这世上总没有卖后悔药的,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了,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了。” 如韵郡主的转杯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定定的看着孟良娣,“我突然想起来,你母亲曾匍匐在我脚下的样子,也突然想起来,你婶子被叶家撵出去的样子,更是记得,顾家老太太如何同你家发难。如今,你哪来的脸,吃顾家的人的酒?” 有些话,大家只不过是不提。 叶顾两家同孟家的渊源,还厚着呢。 当然,这渊源都是不好的渊源。 孟良娣的脸,就仿佛被人扔在脚下,让人随意的唾弃。 她紧紧的咬着牙,看了顾夭夭一眼。此刻,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