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啾!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强烈的作用力下,鼻水差点一块流出。 入秋后的第一波寒流,带着强烈冷气团南下,温度在一夜间骤降,陡然的低温,让街上的行道树委靡不少,刺骨的冷空气冻得行人发颤,纷纷为自己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衣裳。 「好冷啊。」即使布鞋里的脚趾缩在一起,还是止不住从门板下偷偷溜进的寒意。上下排牙齿用极快的频率嗑着彼此,手冻得僵硬,考卷的姓名栏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就像刚学会握笔的小学生。 我盯着题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良久,始终看不出所以然。 这里是哪里? 我用馀光瞥向讲桌前的监考人员,确认他没有注意我后,又偷偷摸摸的转头,环顾考场。 偌大的教室里,一张长桌有两个人,这里起码有五六十张桌子。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在答案卷上作答。 立可带的声音、翻页的声音偶尔在教室里回盪,四面墙壁上,没有多馀的装饰物,就连时鐘都没有。我只能撑着头,看着空白的考卷发愣。 综观整份考卷,没有多馀的选择题,只有申论题跟简答题,让我无从下手。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越发强烈的尿意,让我的双腿只能如麻花捲般缠绕,我的脚焦躁地敲打着地面,身体随之颤动。 什么时候才是交卷时间,我好想去厕所,我好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我在心中叨唸。 我又偷瞄了旁边的人一眼,只听见他嘀咕着。 「我隔壁座位的人怎么又没来考试了?」 起初,我还没有发现异样,直到后来仔细着墨他的话,全身不寒而慄。 他隔壁座位的人不就是我吗?我正坐在位置上,他却没有看见我?这个想法的涌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想逃离这个处处散发着诡异的地方。 无暇收拾背包,我从位置上匆匆站起,奋力地想要推开眼前的门,没想到门却一动也不动,我又尝试转开门锁,它却死死的卡住,连拧都拧不动。 实心的铁製门使我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形,我不甘心地向外喊了一声:「有人吗、有人吗?」一次又一次把门拍的震天响,儘管把手掌拍得通红,我还是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回应。 考试还在进行着,没有人因为我的举动抬头,外面也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而赶来,在这个世界里,我好像披上隐形斗篷消失一样。 我靠着门板缓缓下滑,就这样跌坐在冰冷的磁砖地板上,生理的压力与无助感不断加成,我憋着快要落下的泪珠,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 这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这一定是一场噩梦,我要想想办法,让自己醒来。 我从地板上爬起,因为强烈的尿意,双膝只能不自然的併拢。 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我一鼓作气地朝门板踹了一脚,强烈的痛觉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