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昴把怀里的人衣服裹了裹,郑重道:愿海晏河清,天下长安。 阿酌愣了一下,淡淡点头。 [哦,是我格局小了。] 景樽也点头:嗯,没错,自愧不如。 待月已西沉,孟夕昴把师尊扶去睡觉了,阿酌想拿书本过来开始补习,可是那二人都不大清明,他只得道:明日再学吧。 两人摇摇晃晃道:来得及吗? 不知道。 算了,我们这个样子也学不成,你说想得到勋石怎么就那么难啊? 你们想得勋石?阿酌问,又扭头,大师兄也是? 怪不得都去老老实实上课了。 两人踉跄欲走,腿脚又不大方便,阎厄抛了个传音符把长钟长鸣喊来,两个师弟抬着他走了。 玄湮也喊师弟,但他比较低调,只想唤一个师弟来,那传音符对着长风的住所扔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敲敲脑袋,思量一会儿,惶然抬起头来:糟了,长风还在山脚下定着呢。 他慌里慌张往山下跑去。 景樽看着那背影笑:着什么急啊等会儿,长风,定着 他的笑容渐失: 坏了,胡一青也还在定着。 那日山脚下他们各自定住自己人后,就去追阎厄了,再后来,谁也没想起那俩人来。 从出禁闭到上课,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 但他还是比较淡然:倒也不必亲自去解啊。 他对着山下方向,挥了一挥袖子,负手走回:完事儿。 殿内只有阿酌了,倚在门边看见景樽,抿嘴笑了笑:师兄你回来了。 嗯。 好,我去睡了。他专程等人回来打声招呼才要去睡。 景樽点点头,看着他转身。 微一思量,又拉住他的手臂:等一等,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那被拉住的人一颤,回过头时已微红了脸:要说什么? 景樽抬手往上指:先换个地方。 阿酌仰头:屋顶? [可我上不去啊?] 还没思量完,腰上被人一揽,他已然凌空而起。 于屋顶落定,皎月已沉,恰如落在身边,清风带着山花,从那木浮桥上氤氲着缭绕烟雾,打着卷飘来。 阿酌低头攥着手:你有何事? [这般隆重,他要说什么,是不是他对我真的会么,如果是真的,那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他不觉弯起嘴角,[我应该会接受吧。] 景樽邀他一同坐下,那思虑的话语慢声道:阿酌,有些事情我要再跟你确认一下。 嗯,你说。 我之前说过,不会帮你救出族人,那时候你说不会怪我,这话一直算数吗? [原来他就只为了确定这事情吗?] 身边人微有失落:那你会阻我吗? 不会。 那便行了,我不怪。 那封印你族人之人呢? 也不怪。 这人若是你身边极为亲近之人? 封印时我未曾有切身体会,不会怨恨,说话算话。 好。景樽轻轻点头,你会不喜欢学识浅薄的人吗? 不会啊。阿酌一怔,忘记了板起脸。 那我再问你,如果一个人他以后的发展没有按照你的期待来,你会对这个人失望吗? 不会,他只要不对自己失望,我就不会。 最后一个问题,你应该不怕魔修吧? 当然不怕。阿酌定睛看着他。 [你以后就会成为魔修啊,我怕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了,问完了,就这样了吗,什么话也不说了?] 于景樽而言,他想说的的确已经说完了,席间阿酌说,若是不能回去,想一直跟着他,他或许可以往其他地方想,想这个师弟只是要拉住一个靠山。 但他也想过,或许,师弟对他有着一些好感。 若是有好感,他便要将以后可能会阻碍到二人的隔阂问清楚,倘若这些隔阂消不掉,那就该及早止损,不要让情愫再蔓延。 而若这些隔阂是可以解决的,那就不需要阻碍,以后情感到了,就顺其自然在一起,不必过多纠结,若没到,那也只能说他们有缘无分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