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梦中的沈亦槿皱起了眉头,翻身咳嗽大口喘息着,很难受的样子。 李彦逐伸手摸了摸沈亦槿的额头,又和昨夜一样发起热来,看来之前的每夜她都会如此,因身边无人照料,总是一个人挨过去,或许就是这样耽误了病情。 风寒之时,若不及时降热,很可能会拖延病情落下病根,还好他及时发现,她还这么年轻,若真的落下病根,他定会愧疚。 李彦逐喂她喝水,又为她敷凉帕子,细心照顾一夜后,天微微亮,便离开了。 而昏睡中的沈亦槿只迷迷糊糊睁了两次眼,都误以为是卫安所为,还想着回到上京了,要如何好好地谢谢他。 第五次佯攻很顺利,虽说这次两千人只回来了一千人,但徐勤根据山匪扔出巨石的多少,和最后射箭的频率断定,山上的巨石和弓箭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而这最后一次,李彦逐也故意让人放出了消息,朝廷久攻不下,打算撤退了。 回到驻扎地,安排了三日后的总攻,入夜后他只在驿站歇息片刻,又去了客栈,这一夜沈亦槿睡得很好,没有再发热。 第二日夜晚还是未发热,于是第三日一早,他才算是放下了心,同时因为翌日的总攻,他也没回驿站,而是住在了营帐中,打算第一缕余晖照耀时,即刻发起总攻,将山匪一举歼灭,同时也要防范,太子的人会乘乱刺杀他。 他想过太子的人会混在后备营中,所以这一路也让江锋留意调查,但都没有发现有异样的人,他猜想太子派来的杀手极有可能早早潜伏在榆城,就等着明日混在战场上,想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他已经无暇顾及,明日一万多大军进攻,临时混进来几个身穿兵服的杀手,又如何能将这些人都揪出来,他不能在明日因为这件事让军心不稳。 所以,太子刺杀一事,他并未告知刘信和徐勤。 明日小心一些就好,太子认为他武功全失,那些来杀他的杀手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如今仍可以一敌十。 傍晚的营帐外寒风不停的吹,送走了商议明日之事的刘信和徐勤,一切都安排妥当,他觉得有些累了,靠在软塌上想歇息片刻,沈亦槿熟睡的脸旁却毫无预料地闯进了他的脑海,让他不由弯了嘴角,心道,等明日剿灭了山匪,他就带她回家。 此刻沈亦槿正在客栈后厨做耳丝拌鲜菇和小蘑菇煨鸡,还打算熬冬果梨水。今日她没见卫安,想着是不是战事吃紧,卫安去了营地,要不然她下厨做吃食,卫安定然会阻拦。 一早起床,沈亦槿就觉得神清气爽,身子好了很多,人也跟着闲不住了,想起那日李彦逐来看自己,她的话是不是说得重了些,而且当初央求他留下时,曾许诺要给他做好吃的,谁知道来榆城这么久了,她还没为李彦逐做过什么,那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怎么也得让李彦虎感受到她的诚意。 晚膳时分,沈亦槿做好了允诺的食物,提着食盒想外出,不想却被江锋派来的两个护卫拦在了客栈门口。 “姑娘,江护卫交代,沈姑娘不可离开客栈半步。” 沈亦槿一向都不是硬拼的人,可也不代表她会妥协,虽然二话不说就折返回了房间,但却偷偷将男装穿在了女装里面又再次来到了厨房。 这里是榆城最大的客栈,后厨也很大,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两个护卫见她提着食盒又走进了后厨,以为她又要做吃食,也没怎么在意,谁知趁着晚膳时后厨的混乱,沈亦槿脱了女装,往脸上涂抹了炉灰,弓着腰提着食盒跟在一端菜伙计身后走出了客栈。 来到驿站前,她打算擦去了脸上的炉灰,自己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一会可不能让李彦逐笑话了去。 正拿衣袖擦脸的时候,她突然看见驿站里偷偷摸摸走出来一个人,她下意识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她本不想理会,但心中很不安,明日就要总攻了,这个时候驿站走出了这样一个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将食盒放在大树旁,她偷偷跟在了那人身后。 一直跟到了郊外一处凉亭,那人才停了脚步,四处张望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看这人赶路的身形沈亦槿断定他不会武功,于是趁着他焦急等人的功夫,沈亦槿用她的三脚猫功夫爬到了凉亭顶上。 她本就瘦弱,这凉亭也不算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