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凝神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换麻得丝,系人双足,要见分明,因灾得福”四句。看了半晌,问道:“殿下要解什么?” 殷俶面容沉静,“还请大师解惑。”一个皇子不便说出口的,自然是自己是否有缘于帝王业。 如一抬眼觑他,“殿下不是早已知道结果,何苦问我。”他拿出身后的蒲扇,摇了两摇,“殿下,您今世之孽,在因缘。” 言罢,竟是直接推门而出,将两人留在了自己的屋里,端的是高人的潇洒快意。 殷俶闻言,端茶的手指微凝,眉宇间多了几分迟滞,似是在思量什么。 官白纻拿起那把小剪刀,一下一下地剪着面前烛火的烛芯,眼睛却藏在火光后面,偷偷觑着对面男子的神色。 见他正空空地望向一处,慢慢地转着手上的扳指,便知他在思忖今晚的所见所闻。 那灯烛跳出几朵小小的火花,官白纻摊平手掌,接到手心里,面上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 再一抬眼,就见那人正眉眼温和地看向自己,嘴角是清浅的笑意。 “爷,您也回来了?” “是。” 殷俶抬起茶碗饮下一口,变凉的茶水干涩滞苦,他懒得在官白纻面前装模做样,索性眉心一蹙,将那碗茶丢开手,“九月初九重阳赏菊宴,我醒在那日。” 这是在向自己解释他回来的时日了,官白纻眉眼一弯,“鸦娘也是那日回来的。” 她停顿了半晌后,有些难堪地加了一句,“爷,那日鸦娘去浮碧阁寻你了。” 殷俶闻言,轻叹一声,却并未点破。 “鸦娘没有见到殿下,而在床榻上见到了昏迷的三殿下。” 殷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就好像他早就料到官白纻会有这样的行动。 他也没有因为官白纻撞破浮碧阁中的情景而生出任何的慌乱,是全然的放心与不在意。 “我杀了阿福。”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阴郁,“当日,原是他在我宴会上饮用的茶水中做了手脚。我将所有心神放在提防酒水吃食上,却独独漏了他宴会开始前端来的茶水。” “阿福的幕后之人已经有些许眉目。” “是恭妃。” 殷俶轻轻一笑,“你为何这般猜测?” “恭妃与那位官眷同时离席,若与她无关,以恭妃谨慎的个性,断然不会与那位官眷同路。” 其实这个理由只能用来解释猜疑的理由,却不能当作证据。真正让官白纻确信是恭妃的,是殷俶。 她一直思索今日宴会为何与前世不同,如果是殷俶也回来了,这一切便有了理由。 他知晓先机,自然会有所防范,甚至还会提前布置。而照他的性子,如若恭妃无辜,他是不会将恭妃推入必死之局。 后妃与皇子有染,那位妃嫔无论如何,是留不得命在的。 第5章 连环宴(五) 官白纻眨眨眼,还是有所不解。 “爷,恭妃与您无冤无仇。”,对方也没有任何子嗣,为何要设局算计。 她话音方落,就见那殷俶神色间陡增几分倦怠。 他伸出一只手,微微侧身,官白纻两手接过来,找准穴位,慢慢地摩挲着。 渐渐地,他舒展开眉心,抬眼看她,“鸦娘,这局原本不是冲我的。只可惜她是个蠢货,设计不成,反而连累了旁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