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只听屋子里一声惊呼,过一会儿丈夫抱着孩子奔了出来,“叫了,妞妞她叫我爹了。” 像是配合他的话一样。 小姑娘:“爹(蛋)....” 庆脆脆看他激动地都要哭了,又瞧闺女手指头一直往屋里指。 配合笑了:“真的哎,她会叫爹了。我们长生妞终于会叫爹了。” 不一会儿这小院子就是沉浸在家中小小姐会张口喊爹的喜悦中。 就连隔天遇到上工的人都要炫耀好几回呢。 哦,还有来探大闺女,主要是看外孙女、外孙的庆母。 她手边摇着大蒲扇,透着小纱帐给两个睡得香的孩子散热,“你们夫妻两就是贪心。那工坊里的生意都要忙死了,多少河运挑工、骡车都往那处送,守着那聚宝盆不就行了,作甚要在这泥糊糊里折腾。” 天越热,她的鱼丸摊子生意便进入了冷淡期。 隔上三五天才去出一回摊子。 所以并不是很忙。 她是觉得两个孩子还小,大闺女家又不缺吃喝,犯不着领着孩子受苦。 瞧瞧夫妻两个被晒得又红又紫的脸。 幸亏还有分寸,知道不能将孩子领出去,若是孩子们也是这样子,她必然是要生气说嘴的。 说着花溪镇上的热闹,却听外边三宝扯着嗓子喊:“抓着了,抓着了。” 大后晌的,人老婆婆还歇着晌呢。 庆母急忙堵了他嘴巴,“小闹腾,来前怎么说的,你是不是忘了。” 三宝吐吐舌头,将手展开,露出里边一只小小的螃蟹来,“娘,这是我跟着大姐夫一并抓回来的。你看看它多小。” 庆脆脆看一眼,“这叫沙蟹,都是天黑退潮后才出来的东西。你是不是挖得深了?” 三宝点头,“姐夫还给我变玩了,他往那地上撒了盐巴,过一会儿有东西就跟小蚯蚓似的往上顶呢。姐夫说叫什么...子” “蛏子。” “对,就是这个名字。”三宝摇头晃脑的,“大姐,这个蛏子好吃吗?” 庆脆脆余光见屋外有人进来,抬头看是丈夫提着一只小桶回来,小腿上的泥巴都干了,在啪啪地拍着。 “去问你姐夫吧,晚上是他做饭。” 三宝跑了之后,庆母瞧了女婿进了灶间,这才说话,“这不是有丫头嘛,怎么能让女婿动锅铲?” “还不是你来了,他想孝敬岳母娘。” 其实平常都是谷雨和立夏在忙活,有时候她做,有时候王二麻子做,没有那些男人做饭,女人发懒的说法。 庆母稍稍放心了,老调重说,相劝着让她们回去。 “若不然,你让女婿在这儿,你领着孩子们回来,这来一趟也便利,总好过你们娘们受苦。” 庆脆脆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孩子实在小,万一有了病灾的... 说了之后,王二麻子是同意的。 只不过她发现定好要走的日子后,这人便睡不着了,整日里吊着大青眼袋,连话都少了。 她又想:当初挣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不和家里人分散开,想要一起过好日子嘛。 若是分割两地,算哪门子的幸福? 两人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且当时与人家定契书经营滩涂生意在前,不好失信于人。 便将这小院子尽量安置好,桌椅板凳都齐全,小孩子急病的常备药,吃喝精细,并不比在别处差。 只是看着外边屋舍简陋些罢了,这里边哪一件放出去都是好东西。 听她说了,庆母便知不能再劝了。 便闲说起滩涂上的事情。 庆脆脆挑了几样有趣的说,盘算一会儿,“说着辛苦,其实再有一两月,便用不着我们时时盯着了。现在滩田的管事都定好了,只是我在察看人品,所以没完全交托了。” “另一则是养殖方面的,我和你女婿也不懂这门道,还是那大公子请了京里的农官送了些书本回来,这地方认字的人不多,你女婿没法子,只能亲自上阵了。” 想起一路来路上的荒凉情况,庆母也是有感触。 “当时咱老花溪村不也是这地方的样子,瞧瞧这些年兴旺成啥了,你不在镇上没听说,朝廷拨了大笔款,要给咱们修跟县里一般的城墙呢。” 有了城墙就会有驻兵,看起来倭乱还是没有平息呀。 “翘翘那边怎么样?” “二女婿整日了忙着练兵,她清闲了无事就养着两个孩子呗。上回见她是端午,人胖了老些,和你爹打起来的时候...” 庆母猛地捂住嘴,发现自己不经意地漏嘴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