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还是毫无反应,这是他最后一搏,岂会半途而废! “自找苦吃!”黄履冷哼一声,一拍桌子起身离开。 曾布无动于衷,仿佛真的睡着一样。 他召集御史台的人开会,准备处置曾布。 另一边的皇城司,却又发生一件令蔡攸措手不及的事。 霍栩站在蔡攸身前,恭恭敬敬。细看他的话,会发现他双手微微颤抖。 蔡攸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盯着他,道:“你确定?查实了?” 霍栩不敢大意,沉声道:“政事堂的几位相公,对今科士子的几个人在官家面前进行了‘选材’,苏相公要的,就是这个赵谂,属下不敢撒谎!” 蔡攸心里也知道,这般大事,稍微一查就能核实,霍栩绝不敢欺瞒他。 他真的很意外,很惊疑! 先是这个赵谂胆大妄为的自行登基,更设年号,居然还牵扯到了当朝宰执! 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天下人都得震惊无比! 章惇,官家会是什么反应?怕是比他还真惊疑不定吧? 蔡攸左思右想,道:“先报给宫里,看看宫里怎么说吧。” 霍栩这会儿倒是想起了章惇的信,道:“指挥,章相公那边,可是要您今天去见苏相公的。” 蔡攸冷笑一声,道:“我听命的是官家,章惇真的以为皇城司归他管了!” 霍栩心头一跳,不敢多言。 很快,蔡攸收拾好东西,来到宫里,见了陈皮。 这是陈皮的房间,不大不小,非常简单,丝毫不见奢华。 蔡攸已经来过很多次,对于这位陈大官,实则心底不太大看得起,面上不动的道:“大官,下官调查谶语一案,顺藤摸瓜查到了这么多,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核实无误。不知,什么时候能面圣?” 陈皮正看着蔡攸带来的东西,面色十分古怪。 一个士子自立为帝,还有年号,并且牵扯到了当朝宰执,简直跟做梦一样! 陈皮瞥了眼蔡攸,知道这个人断然不敢欺骗他,左思右想后道:“官家在小憩,你去见蔡相公。关于赵谂这件事,先按下来,等候圣意。” 蔡攸神情犹豫,道:“大官,这么大的事情,不叫醒官家吗?” 陈皮陡然冷眼看过去。 蔡攸固然看不起陈皮,却又知道他的可怕影响力以及能力,连忙抬手道:“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陈皮目送他的背影,神情冷漠。 他知道蔡攸是想邀功,就是故意阻止的。 陈皮讨厌这个人,十分讨厌!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小小年纪,一肚子龌龊! 陈皮坐了一阵子,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拿起来,走向仁明殿。 仁明殿,是皇宫的宫殿。 赵煦没能睡着,小憩了一会儿就爬起来。近来他的觉很少,睡两个时辰就醒,然后被一堆事缠身,再难入睡。 他在仁明殿内,一边翻着奏疏,一边与孟皇后闲聊。 孟皇后手里在绣着小肚兜,与赵煦随口搭话。 赵煦道:“慕古的考卷,李尚书等人看过,有进二甲的实力。听说,他要去雍丘县做幕僚?” 慕古,孟唐的字。 幕僚,这是一种潜规则,就是暂时帮谋个官员做谋事,混点资历,钱财,等待合适的机会,参加会试,同时争取别人向朝廷推荐。 朝廷里,没有‘幕僚’这种官职。 对于唯一的弟弟,孟皇后还是很关心,抬头看了眼赵煦,微笑道:“他近来很沉得下心,臣妾也不想他有多大出息,平平安安就好。” 孟皇后小小年纪就参与了朝廷诸多争斗,在夹缝里艰难求存,自是不希望弟弟也波及其中,凄惨下场。 历史上的孟皇后,着实在宫里没有好日子过。反而是被赶出皇宫,在道观平静的待了二十年,但最终还是在金人铁蹄南下,辗转流离,在杭州展现了她最后的光辉,凄凉而终。 赵煦道:“明年会有恩科,他要是考的中,朕调他到青瓦房,让几位相公好好调教调教,将来必有大出息。” 孟皇后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他们一家被深深打了伤‘后党’烙印,被章惇、蔡卞等‘新党’厌弃,他们没有进行进攻已经是万幸,指望他们调教孟唐,几乎是没可能。 赵煦即便不看孟皇后神情也能猜到她的心思,笑了声道:“诸位相公没那么狭隘,再说了,不是还有朕吗?” 孟皇后展颜一笑,忽然又皱眉,抬头看着赵煦,轻声道:“官家,太医说,太皇太后,身体不大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