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在渐渐地远去,不多久,就听不见了。 这个地方,只余几声夜莺的叫声,和草间的虫儿,不知疲倦的叫声。 这几人是什么人? 安王回想着披风男子的声音,努力去琢磨他们可能是什么人。 那个说话的披风男子,声音虽然沙哑着,但是听得出,男子很年轻,年纪差不多只在二十岁左右。 因为,他看到男子的手,是一双很白皙的手,是一双没有做过苦力的手。显然,男子的身份并不低,并不是什么江湖游侠,可能是,哪个世家的少主。 那么,又会是哪一家的少主呢? 悄悄救出他,却不留下姓名? 安王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他开始想着将来,只要他不死,他一定会杀回来。 他有兵,有钱,他有粮草,他怕什么? 安王站在小路上,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看看,又看了眼天上,通过天上的几颗星子,他辨认出了方向,往北大步走去。 他的腿伤根本就不严重,他是伪装的,为的是让正德帝相信,他也是个伤残者。 他也并不是顺王景王和瑞王那等混沌之王,只知风月,只知酒肉,只知吃酒听曲,不知战事疾苦。 他是军中长大的,他自小习武,他根本不畏惧野外步行的苦。 …… 附近的小山坡上,站着刚才那五个黑衣人。 “公子,看,安王往北去了。”一个黑衣部下,指着前方小路上的一个黑点,说道。 那是行走的安王。 会武的人,比普通人的目光要锐利好几倍,因此,即便是在夜色中,也看得清远方的人或物。 “他这是找他的部下去了吧?他的兵在西北。”另一个黑衣下属说道。 “公子,只要安王不死,这大齐国,必乱!”又一个黑衣下属说道。 “他害得正德皇帝的双腿断了,又关着楚誉的大恩人林伯勇,那两个齐国身份最尊贵之人恨上他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又不甘心地跑了,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那二人也会追杀他。他为了活命,必定和楚誉及正德帝对抗上,齐国不乱才怪。”第四个黑衣人属下,讽笑了一声。 第一个开口的黑衣人又说道,“安王已经知道,裴元志在他的火弹里动了手脚了,想必,也不会放过裴元志,而那裴元志,也是个野心家。” “哈哈哈,已经可以预见,齐国的将来,一定是乱成一锅粥的样子。”第四个黑衣人,得意地大笑一声。 黑色披风的男子,轻声一笑,“不正好吗?我们可以像国师大人交差了。” “是。”提到国师大人,四个黑衣下属,一齐敛了神色,齐齐站好听候吩咐。 北苍国国师,那是神一般的人物,一个闭关多年不出,也能搅乱天下的神。 北苍国二神,一是国师,二是摄政王玉衡。 国师尚黑,摄政王尚白。 一黑一白,左右着北苍国的局势,谁也制衡不了谁。 于是,这二人便将手,伸向了南方的齐国。 谁将齐国抢到手里,谁就能左右北苍国。 黑色披风的男子说道,“写信给国师大人,就说,他吩咐的任务,完成了,他可以随时来中原了。” “是。”四人一齐应声。 “公子,你还要继续呆在齐国吗?”第一个说话的黑衣人,想了想又问道。 “我是左青玄,左家少主,不留在齐国,去哪儿?”他转身过来,目光轻轻扫过四人的脸上,“左家留给我若大的家业,我为什么要丢下,去做个苦行僧?” 他完成了他人吩咐的任务,可他的事,还没有处理好。 裴元志说,人生如赌局,赌赢了,一生幸福,输了,一生悲苦。 楚誉不赌,却做着比赌更冒险的事,认准一件事,再多艰难险阻,也不放在心上,一路往前。 而他,为他人活了二十年,今后的余生,他要为自己活。 不如,赌一场。 …… 楚誉放弃了去追安王,而是悄悄潜入庄子的后宅,来找郁娇。 庄子的外面,响着震天的喊杀声。 庄子里,不时有人来人往,大声地喊着,“瑞王有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