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时,又看到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在停车场那么跟林夏说,也只是想让林夏在工作多给她点机会。 想不想接,接不接得住,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红绿灯就在前头,走在前面的宁清也转了弯,赵昕远看了眼指示牌,地铁口在右边道路上。 食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脑子里盘算着今天的任务,工作上就剩一个会,还要等到十一点。买了个划船机在家中,开会前,他可以先划船机四十分钟,洗个澡再看会网球赛,慢悠悠得等着开会。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安排,十分闲适。 快临近红绿灯实线前,赵昕远看了眼右边的后视镜,另一只闲着的放在大腿上的手拿了上来,方向盘顺时针轻转了个角度,踏板踩下,车身灵活地插入了右边的车流的空隙中。不出意外,他听到了后边车辆不满的鸣笛声,估计都要在车里骂人了。 “操。” 这个插了队的司机却在自己车内飙了粗口,不知在骂谁。 宁清跑到停车场时,林夏已经开着车离开。这个点打车难,堵在半路上的时间也要付费,她又原路返回走去地铁站。 这一段路挺长的,但她喜欢走路。最近天气冷,下班时天都黑透了,只想往家里窝着不想动。她都在午休时出来散步,吃完消食,还能晒太阳。 右转再走三百米就是地铁站,她突然听到了短促的鸣笛声,走在行人道上,也没碍着路,但她还是往旁边看了一眼。 只看到一辆车在旁边停下,宁清准备转头继续往前走时,司机又按了喇叭,开了右边的车窗,“上车。” 是赵昕远。 看着站着不动的她,他又催促道,“这里不能停车。” 宁清看着后边正等的不耐烦在鸣笛的车辆,打开了车门进去。 车子很新,内里基本无装饰,连个人物品都很少,后座扔了件他的外套。隐隐的柑橘香很清新,闻得很舒服。 宁清上了车自觉地扣上安全带,看着驾驶座上的他眼视前方,专心开车,并不开口与她说话。 车内暖风足,穿了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宁清,才两分钟,都觉得热了,脸蛋逐渐发烫。但安静的车厢内,她也不好意思突然就解开拉链发出突兀的声音。 这个点主城区哪里都堵,堵车几乎是每个地方的日经问题。什么时候一个城市的领导人,但凡把交通问题解决了立马给他在广场树碑立传,道路拥堵问题就有希望解决了。 再一次汇入车流中等待时,赵昕远看了眼被她放在脚边的纸袋,“林夏送的?” “啊?”宁清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这个包,“嗯。” 从未见过她背大牌包,“喜欢吗?” “嗯......”林夏是他婶婶,这层关系是宁清从未想到过的,毕竟林夏看上去那么年轻,她想了想,像是要避嫌,又补充了句,“但我准备还给她,太贵重了。” “喜欢就收下。” 你哪来这么多理由?赵昕远吞下这句话,“一个包,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年少只分喜欢和不喜欢,想要与不想要;长大了,倒来要反思,想要奢侈品,是不是虚荣?收下是不是合乎身份?能不能回得起这个礼? 后者一连串的问题,足以混淆了最原始的冲动。 宁清沉默了一分钟,“我觉得,人不能习惯接受自己配不上的东西。” 赵昕远听着她这个回答,笑了,“嗯,那你的消费理念还挺正常。” 那一声笑,她分明听出了嘲讽的意味。是不是在笑她,舍得为她爸一下子出了十五万,却觉得自己都配不上一个包。 她转头看着他,笑意在他脸上消失得很快,又回到了初始的冷漠。 “宁清,得到第一步,是觉得自己配得上。” 赵昕远不知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个曾经跟他说,你应该喜欢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