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新王外出时,她被新王的兄弟盯上强迫,新王回来正好撞上这一幕,一怒之下便杀了兄弟。虽则知道此事不是女子的过错,但新王还是迁怒了。 男子便是如此。明明新王自己也是那个卑劣的掠夺者。但占有过一名女子后,便再也忍受不了别人来掠夺。 面对所有人的嘲讽,最终,美人选择自尽,小小的容澜,至今记得母亲那无力滑落的身影。 容澜被新王迁怒,所有人都刻意无视他。他从小便是饿着肚子过来的。后来还是外公前来上供时,才发现了外孙的凄惨,便暗中将他接走。担心事情暴露,还将他送到了岚朝,一个小镇上。 自有记忆起,容澜第一次吃饱饭,是在七岁,小泉镇。张夫子早年在外时,曾受过外公的恩惠,便将他抱给了自己不曾生育的表姐抚养。 在小泉镇,他以女子的身份接受教育。即便这只是岚朝最普通的一个小镇,却比容澜前七年的生活好上太多。后来,他建立了信蓝镖局,及笄后便去了一趟边疆,见到了自己的外公,也见到了那越发暴戾昏庸的父亲,以及被连连征战上供拖累的普通百姓。 幼时的坎坷,孩童时期受的教导,少年时期的眼界,一切都造就了现在的容澜。他和律国的男子不同,因着母亲的经历,他下意识排斥所有的女子。潜意识里,更是不愿意接近美丽的女子。因此,哪怕及笄后,外公便想要为他娶妻纳妾,容澜却一直是拒绝的。 当然,容澜被教导得很好。即便接受的是岚朝女子的教育,但岚朝讲究礼仪,就算是选择女尊世界的上位性别,女,容澜的风度内涵,也胜过在律国长大的兄弟许多。 初见苏墨墨时,是什么情形呢?容澜清楚得记得自己21岁那年的事。 起初,他受夫子所托,才选择带那个女子一程。而他对那苏秀才所有的了解,也不过是夫子的一声叹息罢了。 但夏日清晨,她出现在车队前,那胜过容貌许多的笑容,却让容澜的心有了点不一样的触动。 这个女子,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虽出身乡野,但言谈不俗。虽为秀才,却无半分架子,和镖局的人也可以打成一片。 但她和那些岚朝的女子却又不同。镖局的人素来爱开荤段子,容澜早已习惯,在律国,那些男人说的话更加无所顾忌。但别人聊起花楼男子时,她却只会随意地笑笑。 是鄙夷么?也不是。 她不喜欢那些男子,但她也不会唾弃他们。就像是夏日的风一般,轻轻淡淡,纵然炎热的人们努力想要抓住,她却只是随意笑笑,在掌心缭绕一番,便那般洒脱地离开了。 她很奇怪。 不像岚朝的女子,更不像律国的女子。她整个人,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容澜最先发现。 他很庆幸。 随后,他的目光不由更多地放在了这个女子身上。她体质很差,容易晕车,他便准备好酸梅干。她不爱说话,但每逢岚朝的风俗地志,便忍不住多打听几句。她不爱男子,但听见那一掷千金的头牌,却也忍不住啧啧感叹价格太贵。她不爱吃干涩的饼子,但是野菜汤,她可以喝两碗。 …… 短短三天,容澜发现了太多太多她的习惯。她的形象,也逐渐在他的心中立体起来。不是那张黝黑有痘痘的脸,而是更为纯粹、更为深刻的灵魂。被这灵魂照耀着,仅仅在她的身边,他便感受到二十一年来都未曾有过的安心。 在铭书茶楼,因着那个贸然靠近的乐伎,容澜第一次发了怒,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但无暇多想,他已经下意识为她准备了爱吃的糕点。 至于银子和玉佩,则暴露了他的几分心思。 那玉佩,是外婆留给母亲,也是母亲留给他的。现在,他将它赠给了她。 她不会懂。但那也无妨。 他和她,都有太长太长的路要走。母亲等着他去报仇,律国的百姓等着他去解救。而她,也将洗去一身铅华,跃上星空,成为指引人们的,那颗最亮的星辰。 … “到了,蓝小姐。”管家恭敬俯身,容澜回归思绪。浅浅道谢后,他便推开了院门。 院内,石凳上,穿着青衫的女子提着一壶酒,歪着头,浅笑嫣然。 “蓝姐姐,来同饮呀。”她的声音穿透了空间,来到他的耳畔。 那声音却又似乎穿越了时间。去年底,两人于雪□□饮;三年前,夕阳浓烈,他将食盒递给他;十七年前,初来小泉镇手足无措的孩童;二十一年前,美人身旁目光呆滞的男孩…… 这道声音,他人生的所有轨迹,似乎都有了她的参与。未来,也将如此。 “好。”容澜听见自己道。 … 一整天,苏墨墨和蓝姐都聊得很愉快。毕竟蓝姐常年在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