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转移话题啊,先回答我的问题。”纪云窈道:“沈暮朝,你是不是喊了我的名字?” 纪云窈认真注视着沈暮朝,仿佛一定要知道个答案。 见瞒不过去,沈暮朝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快,“是,不过,其实也没什么。” “陆嫣的背影看起来和你有点像,当时情况紧急,我就喊了一声,冲了过去。不过,其实还没到她身边的时候,我就认出来她不是你了,但我不替她挡一刀的话,没人能救她。所以,我其实不是特意要救她的,纯粹是个巧合,你让她不必那么感谢我。” 沈暮朝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纪云窈清楚,这不是“也没什么”! 歹徒手里拿着刀,便是人高马大的壮汉,都不敢上前一步,争着抢着要往外面跑,沈暮朝却为了她,硬是冲到了百味楼大厅的最里面。 纪云窈道:“那也有可能不是我啊,当时那么危险,你不害怕啊?” “我没想那么多,我总不能赌那个人是不是你。”沈暮朝道:“不是你更好,可万一是你,你岂不是会很危险?” 纪云窈没有吃糖块,然而,她这会儿心里却像吃了松子糖一样甜。 她的脸也有些热,纪云窈垂了垂眸子,又低声道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要冲过去救我?” 女子亭亭玉立在那里,微微垂首,修长的颈白皙纤细,几抹缱绻与暧./昧氤氲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屋子中,沈暮朝心头浮出异动,视线移到一旁,摸了下鼻尖,“你…是姑娘家,还和我有了婚约,于情于理,我都该救你。” 顿了顿,沈暮朝又刻意补充了一句,“事实证明,最后只是一个误会,你别想那么多。” “哦。”纪云窈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唇角却是微微弯了起来。 上一次落水,她在水里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她的视野变得朦胧,她的脑袋晕乎乎,沈暮朝像是一道光似的,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那道光离她越来越近,给她指引着方向。 虚弱无力的她,被沈暮朝环抱着。水里只有他们两个,沈暮朝用力拉着她往前游,带着她脱离了周二郎的魔爪。 而这一次,沈暮朝最终救的人不是她,这只是个误会,可纪云窈却有些开心。 不,不对,是很开心。 好像心里长了一颗迎风飘扬的小芽儿,那颗小芽儿一会儿东扭扭,一会儿西扭扭,让她的心跳个不停。 纪云窈想,无论沈暮朝月底能不能参加会试,也无论沈暮朝符不符合她的择偶标准,她嫁给沈暮朝后的日子,应该会比她预想的好很多。 在家养伤,沈暮朝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无所事事,他会试着翻阅书籍,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躺下休息。 只是,沈暮朝腰间的伤很严重,无论坐在书桌前,还是靠着床头,都不能太长时间。 接下来几天,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望沈暮朝。 最先来的便是沈暮朝的那些同窗,陆安、吴远山都是和善之人,没有提一句和会试有关的话题。 不过,与陆安、吴远山一道来的,也有和沈暮朝关系一般的举子,一人道:“沈兄,你多久才能痊愈?” 沈暮朝和这人不太熟悉,想来应该是听说了他受伤的消息,这人才来看望他的。 沈暮朝道:“这我也说不准,总归时间不会短。” 那人又道:“沈兄,那月底的会试你还能参加吗?要是到月底你还好不了,应该就不行了吧?” 这话一出,又有人道:“是啊,沈兄,你还是别逞强了,刀伤好的慢,沈兄啊,你好好养病吧,千万不要急。等三年后,你的基础或许会更稳固,总比现在要有把握得多。” 沈暮朝没出声,见他不说话,有人等不急了,“沈兄啊,你到底下场不下场,给个准话吧,大家都是朋友,何必瞒着我们?” 陆安皱了皱眉,关心的话没说几句,打听的倒是挺来劲,这些人实际巴不得沈暮朝不下场吧。 陆安没好气地道:“距离会试还有一二十天,这哪儿说的准?下场不下场,也和你们没关系吧?若是不下场,刚好三年后我与暮朝又是同一科。” 吴远山打趣道:“嘿,你这就知道自己考不上了?” 陆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