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没准还有人给我建牌坊,叫我守着牌坊过,没什么比这更吓人了。” 路景延埋首在她颈间沉闷发笑,再抬起脸,下了决定,“好,既然前世早死,那今生你我就来比比谁的命长……” 柳砚莺扳过他脑袋,将后半句咽进去,复又经她的嘴说出来,“谁走得迟,就求神拜佛自求多福吧。” 第60章 转眼两日过去,因为柳砚莺,路景延可算颜面扫地,平旸王府不催请,他也不急着去。 期间路云真下了学堂回来过一次,给王府捎去话,说柳砚莺受了罚,休沐回去一整天没见她几次,说是在屋里养着不能下地,老远见她,走路也一颠一颠,看着是因为顶撞舅母的事挨了板子。 刘家夫妇和刘妙儿拔河两日,终于将她说动,登门去往平旸王府面见王妃,回绝了婚事。 平旸王妃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赶紧派人去卫所叫路景延来见她。 路景延来了说得也还是那车轱辘话,刘家已经来过人回绝,平旸王妃没了立场,说不过他,只得叹几句可惜就作罢。 后来平旸王一来,话头直接引到了公事,父子两个说了几句,路景延便告退。 他前脚出去,平旸王妃就将手里的绢子往桌上一拍,看向平旸王,“瞧瞧,你那最守规矩的儿子,我是一点管不了了,有的是办法忤逆我的意思。” 平旸王不爱听这些婚嫁的琐事,觉得那都是主母该做的主,随口道:“不是弟妹先开的口吗?” 王妃当即哼了声:“弟妹?你以为谁最想促成这桩婚事?是妙儿!弟妹从来是顺着她的,这次不按她意思来,自是因为有你儿子从中作梗。” 听她张口闭口“你”儿子,平旸王也是额头青筋直跳,当年他宠爱路景延的生母赵氏就叫王妃暗中较劲,后来赵氏病逝,连带着她屋里的老三老四都不受主母待见。 他想将云真放到玉清苑,素日通情达理的王妃却略施手段,将路云真送去了抱琴斋,他那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王妃也就慢慢平息了妒火。 哪知这一年什么事不顺她心意,竟又对赵氏所出的三郎诸多意见,平日里旁敲侧击说几句就罢了,今次说得不成体统,叫平旸王忍无可忍。 “路家庶子便不是你的儿子了?你怎么说得出如此小家子气的话?我将这一大家子给你打理,不是为了叫你分出个你的我的,如若你觉得这府上只有承业是亲生,那和姨娘侧室何异?” 这番话说得刺痛,拿姨娘和她比较,平旸王妃霎时脸色涨红。 不是被说中了羞臊,而是愤怒至极又不能发作,她胸中倒翻了五味瓶,半生在王府兢兢业业管这一大家人,到头来只因说了一句不恰当的,就被咬文嚼字地扣帽子。 王妃轻声一笑:“好,景延的婚事,我管到底。” 平旸王从不管家门琐事,自然听不出言外之意,拂袖离开寝室,“不与你说了,我去书房。” 那厢路景延出府,半道遇上路承业和世子妃在上林园的湖边垂钓,被路承业打老远就叫住,招手唤了过去。 “三弟,你今日得空回来看看了?”路承业将那钓竿递给王二,掀衣袍起身,“还以为你去了一趟西北,得庆王重用便看不上自家门楣了。” 路承业自上回被路景延摆了一道后,明面上就和他不对付。世子妃不明原因,稍稍侧目,却见路景延只微微笑着,并不被触怒。 世子妃小声劝慰:“怀瑾,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上气了?” 路景延接口道:“想来今日酷暑,就是湖边垂钓也难静下心。”他向木盆张望,一汪清水让风吹起涟漪,果真一无所获,笑了笑,“大哥,钓不上鱼只会愈发烦闷,还是回屋小憩一会儿来的舒服。” 路承业最看不惯他的气定神闲,仿佛那是自己最缺少的一部分,若有了这一部分,他这个世子当得才服帖,不是现在这样,叫母亲将“沉住气”挂在嘴上。 “三弟,你这是从哪来?”他问。 “玉清苑刚拜见过母亲。” “因何故?这时间来,是为了急事吧?” “日前舅母想明白了不再和母亲撮合我同表妹,母亲是为了这事找我。” 路承业挑起眉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