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木楞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好怕啊。 柳砚莺适才那番话,分明是要被刘家人给气跑了,说什么要赎身离开,这还了得?舅母是她带进府里的,哥哥回来还不扒了她的皮? 路云真权衡之下只得夹在中间当和事佬:“刚才,刚才柳砚莺是说了难听的话,可是,可是舅母说得也不好听。” 刘夫人怔了怔:“云真你这是何意?!我是你和三郎的嫡亲舅母,管束你们府上的下人还要有说得好听跟不好听的分别?柳砚莺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她说她外头还有男人,等着那野男人给她赎身,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你还有什么好替她辩解的?” 王妃听过脸色一沉:“云真?这说的可是真的?” 完了,这下路云真浑身都凉透了,等哥哥回来她不死也得脱层皮,“母亲…我觉得,我觉得柳砚莺说的是气话吧……” “庆王到访——” 外间传来瑞麟拔高调门的嗓音,他从人堆里挤进来,“让一让让一让,要事禀报。” 里间的人纷纷顿住,就见瑞麟削尖脑袋挤到人前,轻声对着平旸王妃说道:“庆王突然来访,现下人已在前院了。” 平旸王妃眉心紧锁,不相信会有如此巧合,这边才吵起来,庆王就上门了。 刘夫人火到眉毛稍上,两眼迸着火星,见缝插针忽然道:“可说呢!柳砚莺招了,她那相好的就是庆王府的长史石玉秋!” 这下子叫平旸王妃骤不及防,庆王是贵客,她们有失远迎失了体面,该要粉饰太平地出去迎接才对,现下突然得知庆王身边的长史和柳砚莺不清不楚,还叫她们还怎么面见庆王? 也罢。 平旸王妃往外走去,不忘提醒刘夫人:“弟妹且先冷静,怎么柳砚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说到底是我们家事,庆王是三郎的上峰,也是身份非同小可的亲王,你要分清主次,不要在殿下面前失态。” 刘夫人经她一点,眼里的怒火稍稍熄灭,心知就算柳砚莺说的是真的,于她们而言也不是坏事。 “我明白,我不说话。”她转脸看向两个小的,“妙儿,云真,随我们去见庆王。” 柳砚莺没被点名便也不动,只在她们出去之后去到内院的石桌旁坐下,安宁手忙脚乱找来药箱,替她处理脸上的红痕。 柳砚莺疼得“嘶嘶哈哈”,但就是不骂街,憋着气叫瑞麟害怕。 瑞麟期期艾艾:“砚莺姐姐,你往后别总说气话了,您说出口是解气,之后可怎么收场啊?” “我哪句是气话了?”柳砚莺动动嘴皮问。 “石长史啊,您这不是给他惹事吗?” 她抬眼看向瑞麟:“他真的会替我赎身,石长史背靠庆王,会有办法的。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有人要抬我做妻,我为什么要给你家三爷做妾?” “什么?!天爷啊,不如直接给我来一刀算了!” 那厢李璧和石玉秋等在前厅,他得到消息立刻赶过来,路景延一早知道他走后不会太平,嘱托了李璧必要时候出面替柳砚莺撑腰。 李璧问如果是柳砚莺惹事呢?路景延哼笑道:“她终归势弱,望殿下尽量偏袒。” 李璧在见到平旸王妃之后,做得并不知情,“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今天知珩府上这么热闹?” 平旸王妃笑道:“今天云真休沐,想着她哥哥不在,她年纪又小,我们就过来整理东西接她去王府住两天。” 接人,却带着刘家人一起。李璧见平旸王妃有意隐瞒,也不刨根问底。 “原来是这样,那东西整理好了吗?” “本就没几样,粗略看了眼已经让府上管事看着收拾了,晚点送到王府去。”王妃转而问:“殿下又是为何而来?” 李璧想了想,“我也是冲着四小姐来的,知珩去了许多天了,那边终于传回消息。我正好忙完了公务闲来无事就过来传个口信。” 路云真跳出来问:“什么消息?!” 李璧笑看她道:“你可知这趟还有一队被使节力保的胡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