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真猛点头:“知道,说是形迹可疑被哥哥带人查到,身上的货物居然全是吐蕃军服和兵器。” 李璧说道:“对,我和你哥哥就知道这些胡商有猫腻,但明面上不好和吐蕃撕破脸,现下你哥哥将那队胡商和使节护送到了濯州,已经和吐蕃接洽,准备谈判了。” “谈判?”没等路云真开口,刘妙儿率先问:“不是说只护送吗?怎么又要谈判了?” 刘夫人轻轻带了带女儿:“妙儿,殿下面前不得无礼。” 李璧笑着摆手:“无碍。”他看向刘妙儿,缓声道:“谈判只是护送途中一个环节,说是护送,我们的目的也不是把人送到那么简单,要真有那么简单,也不会让知珩去了。” 刘妙儿紧张问:“那要起冲突吗?” “如果谈不拢,冲突自然是无法避免的,但主动权在知珩,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贡布在路景延手上,这于大邺非常有利,足够制衡吐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刘妙儿一听路景延即将在前线打仗,登时晕头转向,况且信件送回也要时间,没准前线已经打起来了…… “妙儿!”刘夫人惊呼一声,护住软趴趴摔在怀里的刘妙儿,“怎么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哎唷造孽啊!真是造孽!” 刘妙儿连日来寝食难安,哪经得起这种惊吓,人没晕,却倒在刘夫人臂弯里怔愣着站不直了。 李璧不知道刘家小姐是个药罐子,忙着赔礼,平旸王妃则直说不必,一行人就这么七嘴八舌地架着刘妙儿出府奔医馆去。 李璧目送刘家人上了马车,问平旸王妃和世子妃走不走。 平旸王妃感觉得到庆王有意催促她们离开,清楚自己不走不行,但也要走个明白。 “殿下,您和石长史,认识三郎府上的柳管事吗?” 李璧笑了笑,并不藏着掖着,“不算熟悉,但知珩走之前曾请托我对她稍加照顾。” 王妃了然一笑:“我竟不知您和三郎的关系这么近。” 李璧不以为意:“爱才好士才能带好一支军队,相信平旸王也一定说过类似的话。” 平旸王妃扯扯嘴角,示意他先走:“您说的对,请吧。” 李璧颔首:“请。” 目送平旸王府的车架驶远了李璧才命人将马车停下来,返回路景延府上。 瑞麟说柳砚莺将自己关在屋里不想见人,“砚莺姐姐说她多谢您的关心,她没事,您放心回吧。”说完他伸手在自己脸上隔空打了下,示意李璧刚才发生了什么。 李璧一顿,小声道:“被打了?怎么不早点来叫我?”他叹口气,隔着一扇门对柳砚莺道:“柳姑娘,那我和长风就先走了,知珩没事,传回信了,他那儿一切顺利,你也别担心。” 屋里终于传出动静,柳砚莺破门而出,李璧以为她也和刘妙儿一样要问路景延的近况,谁知她两眼放光盯着石玉秋。 “石长史,你还说话算话吗?” 她脸上被扇得发红,两条指甲印正隐隐沁着血珠,眼里却一点泪意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气愤。 石玉秋看得揪心,点头道了声“自然”。 柳砚莺扯个笑,转向李璧:“烦请殿下先到外间等候,我有几句话要对石长史说。” 李璧隐隐约约有些觉察,知道路景延回来怕是要出大事,但因着柳砚莺面颊上的肿胀实在骇人,他也没法干涉人家姑娘的想法,只得点了下头,挠着头皮离开。 瑞麟大惊失色:“砚莺姐姐?!” 柳砚莺拉过石玉秋进了屋里,一把将门拴上不让瑞麟进来。配合着此起彼伏的拍门声,柳砚莺吸吸鼻子抬眼看向石玉秋。 “石长史,我有句话要和你说清楚。” “你说。” “我不是…我不……”她攥了攥拳,一鼓作气,“你该知道我已不是——” “我知道,我不介意,你也别介意。” 她说不出口,石玉秋便适时打断她,温温吞吞地对她微笑,“还记得我和你说我的身世?那时我就存了私心,我说我爹娶我娘时她嫁过人,有一个没能生下来的孩子,其实我那是在告诉你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