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下细碎的残骸。 「知足常乐,随遇而安。」记不清第几次在最无助的时刻,听见了这句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话语,「怎么样?你心情又不好了?」 「没有。」乔净恩抹去脸颊边的泪珠,「有沙子跑进眼睛。」 常乐雨自然是没信乔净恩的话,缓步上前,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方才随笔而下的画作。良响,常乐雨才问道:「你这是……在画《溯源》吗?」 闻言,乔净恩矇了好一会,才将目光重新放回画布上,透过白纤灯的照射,鲜红更加鲜明,摇摇欲坠的人们,仅仅攥着救命绳,明知道希望渺茫,却不愿放弃任何一点获救的可能,说到底,还是害怕绝望来袭。 「不是,没有。」乔净恩扯下画布,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亟欲的否认是害怕承认,承认她内心惦记着尉迟云所说字字句句,心底深处给予的反馈实在太过于真切,真切到乔净恩无法忽视。 「乔净恩。」常乐雨走到了她的身侧,蹲下,微微仰头与她对视,「你该知道我很了解你,你有心事我绝对能一眼看出,所以别骗我,说实话。」 看着常乐雨透亮的双眼,乔净恩像是得到了浮木般,如同她笔下的《溯源》。 「还记得我和你说,我在《回归原点》遇见了一个男孩吗?」乔净恩用力吸了鼻子,为得是不让眼泪轻易落下,「他跟我说,他叫尉迟云,从《溯源》来的。来这的目的是想找我回去一起拯救不该死去的祁慕晴。」 「很荒唐对吧?」就连此刻说出口,乔净恩都觉着羞耻,双手渗进发丝,她曾无数次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尉迟云,可人性总是犯贱,越是不要,越是极力阻止,越要反其道而行,「明明只要不去听、不去想、不去看,一切就会随着时间淡忘,但我发现我真的做不到,我好在意尉迟云所说的每字每句。我很好奇,他是否在说谎,若真是,又是为了什么而说谎,心底也有道声音,不断告诉我,该去相信尉迟云。」 这几日发生的事,几乎超出了控制,甚至可以称得上脱序,乔净恩的人生一直以来都是按部就班的过日子,她并没有想过要轰轰烈烈,确切点来说,是不需要。 「常乐雨,我该赌一把吗?」于是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得花上多大的勇气,无人知晓。跳脱舒适圈,说得容易,实际做起来远比所想的难上许多。 常乐雨并未立即给予答覆,只是低下头,嘴边的漾起的笑意很浅淡,淡到不细看是看不见的。他轻轻地吐了口气,才道:「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我只是个局外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