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由他个人继承;最后一份堪堪不少的一项,却是名正言顺要他有婚生子才得为子女继承。 孙津明一时心上收紧,不顾身份地问了句,“所以他才匆匆娶了汪盐?” 孙开祥摇头,说施惠至今没在最后一份继承遗嘱上签字,他娶汪家的女儿,更像是朝我赌气,也和自己赌气。 一面怪我牵掣了他这么多年;一面少年心性的意难平罢了。 二叔灰心的是,他们这一脉相承的祖孙三代,怕是和家和万事兴没什么缘分。 福薄罢了,注定这个家开枝散叶不起来。 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孙开祥苦叹,他一辈子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他的六根情缘如此薄。 二叔问津明,你冷眼看,他们像真心实意的夫妻吗? 孙津明不置可否,只说施惠浑,不至于汪盐也陪着他闹的。 孙开祥有气无力地笑一声,说津明难得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猫猫呀,别看她面和心善的,她反而是最有勇气也最豁得出去的。要真摆赌局,你们几个男的,未必有她垒注的勇气。 孙开祥怕就怕,猫猫陪着施惠闹这么一场,几年后,两个人友谊分手。 津明不懂,施惠当真不要那份继承了? 不是不要,是逼着孙开祥改了这条遗嘱。总之,他当年吃过的苦或者辱,他绝不再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去。 退一万步说,倘若猫猫全不知情,施惠为继承也好,不为继承也好,他这样瞒着人家姑娘,也是要折福的。 全凭自己心意的欢喜,孙开祥说,他是现成的失败的例子。 可惜,他们祖孙情意早已风声鹤唳。孙开祥怪不得旁人,他在该对一个孩子无限包容宠爱的年纪,偏偏只晓得拿枷锁拿教条锁住他,这些年,他是模具,施惠是他的模子罢了。 - 眼前,汪盐又问了一遍孙津明,他要和她说什么? 孙津明呷饮着加冰的烈酒,贸贸然的心情终究随酒咽下去了,像似安抚眼前人也是自我澄清,“盐盐,别急,也别误会我今天这么一出。” “纯粹是她们都太任性了,也太无边了。我不大喜欢女人这样,显得无脑又无知。” “……” “你在疑惑,我为什么替你解围?” 汪盐始终坐直着后背,不卑不亢,好像你端正她就端正,你倘若无礼,她一定泼你一杯。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孙津明说,与琅华他们相比,津明和汪盐才是一个维度的人。 他只是不大喜欢他们这个维度的人,被轻视被为难。 “你说琅华还是那位……康小姐?”良久,汪盐才淡淡出声。 不等津明回应,汪盐陈述了,“我第一回 遇到琅华,她就这样,是的,她确实任性甚至无礼,可我跟她真的毫不上心。正式喊她姑姑依旧如此,琅华其实色厉内荏得很,她不过就是过个嘴瘾,上头快,下头也快。” “那么那位康小姐呢?” “……”汪盐一时沉默,沉默后表情管理,良久,她轻出一口气,问津明,“他那会儿……很喜欢她,是不是?” 津明闻言就笑了,“难得。盐盐,你在吃醋?” “我没有。我甚至很讨厌这种戏码。这也是我今天不想轻易饶过琅华的原因。” “你才说不上心她的。” “可她上心我呀,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要这么信誓旦旦地算计我去她店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