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施惠!” “我耳朵没聋,我问你,答应吗?” 事不过三,他这种狗脾气,汪盐绝对信,他说到做到。 “我说过的,想要我配合你拿到遗产,那就给我你们孙家乡下那套老宅。” “好。” 汪盐噎了一下,干脆骂他,“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老宅是你爷爷守着风水盖的,里头清明七月半,你要祭拜祖宗的。孙施惠,你这样,传出去人家要骂你数典忘祖的!” “我忘我的祖宗,你急什么。你到时候都和我没关系了。怕什么。还是你也知道狮子大开口,三年就得那么一套宅子,心里难安。” “……” “那就陪我三十年。到时候,你把宅子一卖,依旧是个风风光光的老太太。” “我卖给谁?”她果真在里头住三十年,都六十了,她还卖了干嘛。 “你可以卖给我啊。” 汪盐被他气得青筋都要爆起来了,生意人的算盘果然打得飞起。她才要骂人的…… 孙施惠伸手来,虎口卡到她下巴处,“汪盐……你妈说得对,男人在利益面前,最能见真章。我不稀罕去攀诬别人,我只想告诉你,冲着你点头答应我的份上,我也不会亏待你。” “我妈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是指望她能找个长长久久的女婿。而不是一上来,就和你谈遣散费的。”汪盐拍开他的爪子。 “长长久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话音刚落,车突然减速了下来。汪盐去看窗外,车子快到她住的小区了。 司机老姚轻车熟路地把车子开到了汪小姐住的那一栋楼下,孙施惠自行下车的样子,关照老姚,先回去,不要等他了。 老姚给孙开祥开车子好些年,施惠上学那会儿,也是他车接车送。 汪盐还坐在车上呢,孙施惠慢待地提醒老姚什么,“我车上说了什么,传出去,我只问你。” 老姚老实得点头。 孙施惠再提醒他,“包括行车记录仪。” 汪盐对他这种行事做派丝毫不意外,她知道孙施惠和有些人员打交道,出入有些场合,甚至要搜身的。或者有些老狐狸,你和他谈事,他都选在恨不得坦诚相见的场合,比如洗浴中心,孙施惠跟汪盐说过,就剩一个糙老爷们的大裤衩子了,你能捉住他什么把柄。 他就是这么个谨慎且心计的人。 有性情使然自然也有环境敦促。 汪盐和孙施惠两端下了车,她没去过问他为什么要下车来。 一路上楼彼此也沉默着。 沉默地到了门口,汪盐拿钥匙开门,楼道的感应灯坏了好几天了,都没人修。 孙施惠拿手机电筒给她照明,听着她手里转动锁芯的动静,一声,两声。 门顺势解锁了。 汪盐这才扭头过来,“好了,我到了,你……走吧。” “……”手机举着光的人半晌没出声,下一秒,他关了手机的光源。 暂时“失明”的汪盐,一团漆黑的感官里,有人捧住了她的脸。 与那天短暂的濡湿贴附截然不同,汪盐失明的感官瞬间滩涂,她像一脚踩进沼泽里,越动只会陷得越深。 也像淤泥里的一根劲草。被人连根拔起。 握在他手里,裹挟在他唇舌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