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带着几许不易叫人察觉的异样:“蓟州牧贺大人体恤民情,特命本官送来五十两抚恤金。” 樊长玉真心实意道了谢。 邻里街坊也都称赞:“贺大人当真是蓟州府的青天啊,此番遭了那些山匪毒手的,家中死了人的,官府都拨了抚恤金!” 有人问,“我怎听说旁的人家都只得了二十五两,只有樊二家得了五十两?” 当即就有人道:“那些家里只死了一个人,樊二和他媳妇可都遭了毒手,得的银子自然多些。” …… 此案已结,樊家大门上的封条也被揭走。 樊长玉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尤其是见了血的院子和几间屋子,除了用水冲了好几遍,还用柚子叶煮水后也洒了一遍,说是能驱邪避害。 把家中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樊长玉才把长宁和谢征都从邻家接了回来。 她点了一炷香插到爹娘牌位跟前,眼尾带着轻微的涩意:“爹,娘,你们可以安息了。” 只有谢征一直皱着眉。 他早已知晓那些人是魏家的死士,自然不肯能是郑文常口中的山匪,他们要找的,也绝不是什么狗屁藏宝图。 不过官府那边为了结案还特地编了个像模像样的谎话,又给被牵连的人家送了银子,委实是费了些心思。 谢征百思不得其解。 贺敬元若是也想替魏严拿到那封信,就该派官兵封锁了樊家的宅院仔细搜查。 现在却把宅子还给了樊长玉,又大费周章平息了几桩凶案,倒像是不想打破她家原本的生活,让她继续留在这镇上。 贺敬元意欲何为? 还是说,他这样做是因为魏家死士要找的那封信早就不在樊家了? 谢征看向供桌上的两块牌位,贺敬元应当知晓这夫妻二人真正的身份,那封信的秘密,他或许也知晓? 第29章 没了那些随时会来索命的黑衣人,樊长玉也不必再急着变卖家什离开临安镇。 跟溢香楼那边的生意索性谈成了长期的,肉铺重新开起来后,因为有溢香楼的招牌加持,卤肉生意比以往还好,隐隐有了盖过王记的风头。 距离除夕夜的前一天,她从铺子里回家时,见巷子口停着一辆颇为气派的马车,还当是宋家母子又回这边来了,进了巷子却见自家门前围着不少人。 樊长玉还以为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挤过人群:“让让,让让……” 有邻居问:“长玉,你家中是不是有什么有钱的亲戚啊?” 樊长玉心中莫名,只说:“没有啊。” 那人又问:“莫非是你那夫婿家中的亲戚,我瞧着停在巷子口的那马车,比宋家上次搬迁的马车还气派呢!” 樊长玉这才反应过来,停在门口的马车主人,是来找自家的? 边上有人搭腔:“宋家搬迁那天的马车哪里是他们自己的,从车行租来的!” 话语间竟已有几分贬低宋家的意思。 康婆子站在自家门口,豁着一口牙道:“一群捧高踩低的,等砚哥儿上京考中了状元,要什么马车没有!” 樊长玉心中困惑,也没理会街坊邻居琐碎的问话,进了家门后把院门一合上,才瞧见正屋的方桌前当真坐了个锦袍玉带的贵公子。 对方见了她,含笑点头致意,樊长玉不知他身份,便也只学着他的样子点了点头。 “今日天色已晚,便不打扰言公子和夫人了。”他说着起身向谢征一揖,转向樊长玉时,脸上笑意深了几许。 谢征坐在方桌另一边,面上神情淡淡的,虽是一身寻常布衣,气度却还隐隐压了那贵公子一头:“慢走,不送。” 樊长玉知道言正就那副臭脾气,他坐凳上没动,樊长玉还是意思意思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