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出这招来… 都说女要俏, 三分孝, 季绥原本便是游走于声色犬马中人,头一次见这位盛宠的昭容娘娘,竟一时走神儿呆了去… 此等尤物,风流韵致堪比画中仙,相较之下青楼楚馆的庸脂俗粉不过尔尔。 梁济很是上道,嘴里好话说尽,几个人连拉再抬将季绥挪到了远处廊下的椅子上按住,有人捶腿,有人奉茶,方才涕泗皆下的季绥此时坐也不是…跪又跪不下… 鼻涕眼泪还在面上挂着,可教旁人看来,这姿态怎么也不像是个告冤的。 “季大人慢慢说,本宫先行一步。” 明丹姝巧劲儿轰走了苍蝇,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转身向殿内走去。 御书房在承明宫的东厢,她见祁钰在案前翻折子,走到跟前刚想接过手来替人研墨,却不妨一股大力被人带到了怀里… 轻呼一声,从善如流揽住人肩颈,调侃道:“皇上这些日,到底是出门办差,还是往青楼楚冠里厮混,怎么学来了登徒子的浪荡行径?” “天香国色里,独占百花魁…” 祁钰回来路上听了京中流言纷纷,好些说书先生都拿他二人编起了段子,这便是其中一句。“百姓皆传爱卿美貌…” 离京这几日,他顺着蛛丝马迹,仿佛走在她心间… 在故人怜惜之上又生出相知合意之情,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谈起。 “可唯吾知…爱卿才情谋略,胜美貌万万。” 明丹姝慢慢摸到他腰间,慢条斯理问道:“徐知儒…是皇上的人?” 头上倭堕髻… “自幼相交。” 祁钰吻了吻她嘴角,仁其施为,抬手抽下她发间的步摇,青丝如情丝,缠缠绵绵。 “黄白,是爱卿的人?” “父亲挚交,自幼相识。” 明丹姝信手将他腰封仍在地上,玉指纤纤纤纤不紧不慢解起了他衣袍的盘扣。 “皇上想将康乐嫁给徐知儒?” “是。” 祁钰将她乱发拂到身后,耳中明月珠…“爱卿聪慧。” “皇上在康乐身边留了人?” 盘扣还未解完,她却停下了动作,抬眼看着他。 康乐对她并无防备,只略留心些便可猜出一二。 “宁一。” 他今早回京时,顺路去了趟皇寺,宁一已经按他所吩咐的,将那封假作先皇亲笔的书信和令牌交给了康乐。 至于内容…自然是先皇的拳拳爱女之心。 “为何?” “康乐对先皇之死,一直心中有愧。” 若无他暗中操纵,康乐怎么可能在皇寺对先皇下毒而轻易得手? 室外的光线渐弱,年轻帝王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渐渐笼下阴影:“只有如此,才能让她倒向你我…而不是太后。” “你我…自何时起与太后为敌?” 明丹姝垂眸把玩着他的手指,不动声色问道。 听闻郑氏一族出美人,只窥祁钰便知一二。 “多年前便已是。” 祁钰含笑望向她,藏着几分只二人才知的隐晦意味。 “是为明家?” 明丹姝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与祁钰昨日扔给程青山的那块是一对。 “不仅。” “还有何人?” “十九年前,刘阎在郑国公府满门抄斩后,退朝回到河阳别居,所意为何?” 祁钰若有所思问道。 十九年前,郑国公府过继世子郑禹的夫人诞下一女,名唤郑云儿。月余后,明家夫人诞下一对龙凤双子,女儿名唤丹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