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的高中同学,然而等阮姨推开书房的门,我没忍住发懵了一瞬间。 方芸——当时我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就坐在林煜堂的位置上,用笔盖戳着下巴,神色看上去有点苦恼,转头看着站在她身侧的林煜堂。 我没忍住撇嘴,他们都大学了还搞得像高中一样交流题目是吧。 哪有高中女同学没事会登门交流求学,现在什么东西不能用互联网解决。 更何况现在可是过年期间,难道这种交情一般的高中同学关系已经能好到到如此地步了吗。 我妈不知道细情,只是带着点揶揄语气的看一眼阮姨,“是不是在谈恋爱哦?我看两个小孩还蛮合得来的嘛。” “妈你能不能别老关心人家感情生活,”我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想也没想就反驳她的话,“人家讨论个题目你就能看出来配不配了?” 阮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到很早之前我因为“绯闻”而泼了林煜堂一头菜汤的闹剧,随即了然的开口,“也是,你们也大了,我们就不八卦你们的情感生活了。” 房间里的两人因着动静而抬头看过来,我甚至能看清方芸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浅淡笑意,嘴角轻轻抿出的梨涡。 好似胸有成竹的恬然。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依然对这一幕耿耿于怀,甚至到了连细枝末节都能在回忆中精细复刻的程度。 就算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叫人印象深刻,我还是无法撇除面对方芸时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我默不作声的把剩下的几个小件货取出,上楼开门都凭着惯性来。 然后机械的拆包裹,把多余的纸箱堆在客厅的地上,没有什么收拾的想法。 直到我翻到一个备注是“保护买家隐私”字样的快递。 取件的时候没有注意,仅仅是核对了收件人的名字,我盯着这行字,凭着我对阮茗予德行的了解,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 果不其然,拆开之后甫一看到的就是一对兽耳,做工看上去还算精细,方便佩戴还做了发夹的设计。 旁边是项圈,皮革的面料摸着厚实,中间搭扣的孔洞挂着一枚小巧的铃铛。 过大直径配饰摆在眼前,显然这不是给六点用的。 我顿了顿,把两个东西放到一边,露出下面的物件来。 一条尾巴。 准确的说,是一条款式极其暴露的内裤,后面缝制着仿真的猫尾巴。 连带着几天前茗予硬要给我买内衣的事情,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显然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类型,我疑心若不是她刚好得回校,或许更乐意摁着我的头给她来一出活春宫看。 六点在笼子里开始刷存在感,来回踱步,喵喵叫着让我把它放出来玩。 我放下快递盒,从沙发上起身,一边好声好气的哄它,“我洗个手就把你抱出来玩,六点乖乖等我一下。” 外面的天色有点阴沉下来,我进卫生间没有开灯,稍稍抬眸就能看到光影在我脸上打出稍显疲态的神情,绑到后脑勺的头发泛着一点油光。 我沉默的盯着镜子半晌,脑海中想起来的却是方芸。 她清淡的笑意、得体的装束、随着时间更显恬然温雅的气质。 她的照片,和林煜堂邻近的座位,和很久之前两人共处的场景渐渐重合起来。 我不消细想就该知道他们既然是高中同学,那就一定会有更多不为我所见的相处。 即使知道他们未曾有过逾越之举,我也无法淡然处之。 镜子里的我面色太过阴沉,显得有些不堪入目。 这点不悦被我反复的咀嚼,在牙缝里滋生,几乎要膨胀到我的胃里。 以至于我甚至开始小题大做。 一点点情绪像火星子迸裂在干枯的草堆,演化成不可抑制的火情。 六点还在笼子里叫,不用想就知道它此刻一定在用爪子扒着门。 看见照片的不快、与林煜堂这段时间以来的龃龉,和自己莫须有的较劲想法糅合成一团,搅弄着思绪。 我如梦初醒。镜子里的人像重又清晰映到眼底。 我还没有忘记,刚拆开的快递正摆在茶几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