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被人架住,稳稳地送回了床上。 洛水睁眼,便见两张同样紧张的脸凑到她面前,连声问她怎么样了。 左边的这张有点面善,她记得是那日在明月楼闲逛时认识的家伙,最爱乱认姐姐,自称叫作……卫寄云。 右边的自然是多日未见的凤鸣儿。说来奇怪,她记得自己虽有意亲近凤鸣儿,在后山修炼时亦常常遇见,却不记得这位师姐居然是这般热心之人。 想到这里,她只觉心头古怪,不由多看了凤鸣儿两眼。 她这边脸色不好,面前二人只以为她身体不适,赶紧给她取来垫子。然这卧榻上只有一个软垫,两人同时动手,自然扯到了一块儿。 凤鸣儿觉出这定钧门弟子的热情来得有些不同寻常,不由冷冷一蹬,手上亦多用了几分力。 这少年不知如何,瞧见她瞪来,反而兀自发愣。 凤鸣儿只道此人轻浮,心下更是不喜,但想到他是瑶千山的师弟,又是定钧门的核心弟子,几人有同行除妖的缘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洛水因不舒服,也没觉出两人之间有异。 她瞅见凤鸣儿面色不好,立刻想到前夜去追妖怪时,有散修被害,她见了些血后直接晕了过去。 她心下羞愧,只觉学艺不精,还有一丝奇怪:她虽不爱见血,却也没那么害怕,如何就这般不济? 洛水想,那鬼还让她亲近师姐、给师姐留个好印象呢,谁知好不容易挣到个门外同她“巧遇”的机会,就捅了篓子。 她这厢讷讷,一旁的卫寄云亦不好受。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那出折子里的情形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差不多和做梦一样,醒来的时候只记得强烈的快感,还有那个出现在春梦里的少女是如何地让他心头乱跳。 他们好似很合拍。而且她给他的感觉前所未有的亲近。 可是他向来灵觉不佳,神识修炼缓慢,平日分辨人面都颇为困难——不然他也不会在得到父母去世的消息后,连亲姐的样子都说不上来,许久都找不见人。 卫寄云倒是问过瑶千山,问他对自己经历过的幻境可有些头绪。 可瑶千山只道不知,又说各人经历不一,还叫他莫要乱问,以免唐突了天玄的师姐。 卫寄云脑子不算太好用,可直觉到底还在,总觉得好友这说法似有古怪——什么叫唐突?为何会唐突?还专门强调是这两位天玄的师姐?这岂不是明着告诉他,他的梦与这两人有关? 可他又知道瑶千山这人向来心思深,就算知道,哪可能这样直接告诉自己答案?所以其实……大概同这两位师姐没有什么关系罢。 他却不知,瑶千山心思深是真,不可能直接告诉他答案亦是真:瑶千山正是猜到了自己这好友可能怀疑,才故意透了口风,反倒诱导他自己将正确答案给否了。 卫寄云还想再问,却问不出更多的了。 瑶千山这人的嘴向来严实,他不说,卫寄云什么也别想知道。 当日那些存活的散修在问话以后,早已各自作鸟兽散,哪里还等得到他去盘问。且此事涉及自己的阴私,他也不好真追人去问。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该好好问问天玄这两位让他颇感“面善”的师姐。 可山下的师姐当真同门派里的不一样,对他根本不假辞色。尤其是面前的这个凤师姐,从他跟着进屋以来,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不仅如此,还特地叮嘱他不要乱说话,好像他是个只会惹麻烦的话精。而另一位洛师姐脸色也不太好,这病得眼神都发飘了,显然也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卫寄云满腔疑惑,到底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 凤鸣儿对轻浮之人向来无甚好感,见卫寄云脸色不对,亦懒得搭话,只不动声色地拦在他与洛水之间,仔细瞧了瞧恹恹垂眸的师妹。 见向来活泼的洛水不说话,她心下亦有些黯然,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道:“奉茶无事,醒后就同瑶千山去了定钧的联络点,说是有些话要问她。稍后便会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