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往常读的都是什么书,寒窗苦读就成这个样子?什么稗官野史的东西也敢往上来呈,你们这颗脑袋空空是不值钱,也不至于那么着急落地吧?” 那书册堆得一摞比一摞高,埋头下去的几个编修都忙着点头称是,提笔改着。 “门口站着看什么呢?”秦尧抬头看着止步不前的崔岫云。 她回过神来行礼:“拜见秦学士,下臣崔……” “半个京城都知道你是谁,不必多说了,”秦尧回道,看她低眉不语,也不客气,抱起十几本书塞在她怀里,“如今要增修地理志,这些都交给你了,还有一批书要到宫中书库去取,我已同尚宫局说好,今日午后你便进宫去拿。” 她抱住那摞书,点头称是,跌跌撞撞找了个地方坐下。 本来以为只是秦尧脾气不好,崔岫云发现这剩下的也都是轴人,为着个史料取信哪本记载,吵了一个上午翻天覆地,秦尧也不制止,便让他们辩。 这帮人倒是……没那么多心眼,好相处一些。 “你这写什么呢?”秦尧忽而走到她身后,看她誊载着云州山脉的一份前朝史料,却改了不少,问,“你怎么胡改了不少?” 她拿出十年前一本乡野散人写的游记:“按照这改的。” “如何可信?” “叁十年前云州大震,山川地貌改变不少,此书撰者虽是平民,却是一生游历大江南北,自然比前朝史书可信。”她道。 秦尧的脸色缓和了些,不再管她。 午后她便提着一个箱子去了宫里书库,看守的内侍给她开了门,稍稍抽出一本书,就可见灰尘蔓起。 她的咳嗽越发严重了,一手掩着鼻,踮着脚去拿高处的书。 这架子修这么高做什么。 她嘟囔了一句,沉了口气,一下子跳起去抽高处的书 落地时,脚歪了一下,她差点要倒地时,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她,温热的手在她腰间抱得极紧。 几天而已,瘦了许多。 她拿着书回头,仍掩着鼻,见到了那张让她恨的脸。 对视片刻,赵钦明正要开口,她却拿着书抖了抖。 一股尘灰扑面而来,赵钦明被迫松开了手背过身去躲。 “臣见过殿下,臣失礼,请殿下责罚。”她跪下身言语缓缓,平静异常。 他回身盯着她,半天没开口,是她忍不住咳嗽起来,才打破这沉默。 “生病了?”他问。 “臣失仪,请殿下责罚。” “本宫问你是不是病了。” 听出话语里的愠怒,她抬眸缓缓道:“臣失仪,请殿下责罚。” “你……” 没说两个字,她又咳起来,他也皱着眉没说下去。 “殿下不罚,臣就告退了。”她拿起自己的箱子。 “我能吃了你吗?” “不是吗?”她提着箱子,指甲都要扣进去,?眼里含怒看他,“臣怕了,免得再惹了殿下,小命不知道丢在哪里,以后恭恭敬敬,再不敢冒犯。” 他欲上前,她便退了一步,提防地看着他。 “殿下,”内侍忽而近前,“礼部的人来了,叫您去看看,所选世家女子画像。” 是要选妃了吧。 “臣告退。”她提着箱子转身就跑 —————— 人均一百八十个心眼但都想的不对(指皇帝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