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在不远处的姜遥,正想快步上前,瘸腿的人却背身当即走了。 她看着姜遥的背影,秦宛在门外看着她的半分犹豫。 他自小是孤儿,因为吃不饱饭开始跟人走商队,十六七岁时都比不上同龄人高。跟着秦家家主走商时,为家主挨了流匪一刀后,他成了秦家的人。 那时候的他仍旧是如瘦猴一般,接着跟着商队学做生意,没学会穿好衣服吃好东西,怕弄坏好东西便还是一身破衣跟在驼队里。 他见过叁次同一把红缨枪从他面前擦身而过,红流苏沾血,弄脏坐在马上的她的靴面。 那时候她的父兄还在,流匪散尽后她擦拭着长枪,比此时爱笑得多。许是为了逗她,她父兄悄悄转身策马而走,留她一人呆愣,大喊着:“哪有你们这么比骑马的!”便匆忙上马去追。 没来得及多说一句,他所能留的,只有面前她方射过来扎在货箱上的一支箭。 “老爷,”身后侍从唤了秦宛一声,“不是来报恩的吗?您怎么就说起提亲的事呢。” 秦宛敛眸:“顺口一提,逗他们玩儿呗,免得看戏的两个人,觉得这戏不好。” “我还以为您说的是真心话呢,吓死我了。” 真心假意,总归说过了。 他牵马笑笑:“能不能活着走出京城还难说呢,我哪有心思想这事,走。” 在外面跑了一天之后,崔岫云想着刚巧今天事少,便回宫一趟跟萧贵妃回禀一番。 她的说辞也不过就是赵钦明怀疑宁瀛是敌国的细作,所以要细查。 “那为何偏偏找上你?陛下也准许你去。”萧贵妃皱眉。 “臣也不解,”崔岫云窥着萧贵妃秀眉紧蹙,便接着道,“按理说高十二娘子也牵涉其间,不知为何不请她。殿下倒是问起了我与高家的恩怨,我未敢多言。” 被她这么一引导,萧贵妃反而有些明白:“知道你对高家常怀怨气,你又是本宫看重的人,他大抵是想拉拢你,离间我们吧。” 崔岫云也装作明白过来:“倒也有可能……那陛下准许……” “太子的借口是你牵涉其间,怕你有问题,便带在身边查案。陛下最喜欢制衡之术,你好歹是江南世家的人,他也怕此事上太子做手脚。”萧贵妃说着。 好歹把自己说服了。 崔岫云出了贵妃殿终于轻松一些,想着抓紧时间出宫去,走在宫中廊道的时候,却看到前头瑾王正在跟身边的内侍闹脾气,内侍已经齐刷刷跪下,瑾王还在发火,内侍就抓着他的衣摆苦苦哀求。 “死奴才放手!本王便是要去又如何!”瑾王踹了那内侍一脚。 “殿下不能去啊!您万不能牵涉其中啊!”内侍仍旧抱着他的腿。 崔岫云犹豫一下,上前行礼:“拜见殿下。” 瑾王瞥了她一眼,当即命令道:“你,即刻带我去见父皇!” 只是去见皇帝,这帮随从为何这个表情。 那内侍认得崔岫云,她冲他点点头,示意她来解决,她便称“是”,跟在瑾王身后。 “我母妃信你,他们也信你,偏偏他们敢拦我!”瑾王冷哼一声。 这小子朝她命令,便是看出来崔岫云和萧贵妃的亲近。 她顺从跟着问:“殿下见陛下做什么?” “去求父皇饶恕庆陵姑姑。” “什么?” 瑾王奇道:“你不知道吗?太子哥哥在庆陵姑姑府上遇刺了。” 她瞪大了眼睛心一沉,结结巴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