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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不必向我回答你的决定了,我们就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要变,可不可以?我将背靠在墙上,双手慢慢的比,将每个手势都比划到位。

    他紧闭双唇,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回我一个点头。

    这就够了,我闭了闭眼,请他将衣服都放着,我会自己穿。

    他犹豫了一下下,最后还是依我的意思出去了。

    除了公事,我跟父亲真的没什么好谈的,吃完范源进重新热过的水饺,喝完他榨的柳丁汁,塞他削的两片苹果进嘴里,我对一直小心翼翼观察我的两个男人比说我累了,转头就回房间关门、落锁,躺上床。

    翌日,范源进跟我销假回去上班。就是决裂在即,他也不忘每天打一通电话问厂长秘书我的情况,不忘替我请假,真的是个很好的贤特助,内外皆善。

    八苦又一,爱别离苦。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与他分开,哪怕他对我只是喜欢,没有爱。

    没有爱,那就做家人吧。我总算了解母亲为何包容父亲一辈子,甚至一走了之,避而不见,图个眼不见为净,也不愿跟父亲办离婚。

    原来,原来,原来。

    我母亲遗传给我的,原来不仅仅,只有耳疾。

    范源进,别担心,别怕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退一千步,一万步。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心甘情愿,终我此生,都不再碰你。

    (二十六)

    实际去做,往往比预想困难。

    与恋人有过肌肤之亲,对彼此的敏感带瞭若指掌却不得不退入柏拉图式的相处模式,这当中难度比我所想的,还要高出许多。

    科学家说,男性在演化过程中少女性一个环节,生殖与排泄共用一个管道,女性则是分开的。我有时会想是不是正因如此,男性无法泯灭的兽慾通常也比女性的强,嚐过性爱的甜头还想靠意志守住下半身的节操,也会比女性要来得更加不易?

    这个问题,当时的我以为没有人会给我答案,除了我自己。

    因为,我不会、也不想跟谁谈起这种事,我不愿跟父亲一样当隻留恋花丛的蜂,我只想做范源进这缸水里唯一的那条鱼。

    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男人不是只有花心的,女人也不是只有专情的。我选择了范源进,他能忠于我,我也愿忠于他,他肯守着我,我便永不言悔。

    我不碰我的爱人,我不出去外面找人,那生理问题呢?怎么解决?我不是那种天天都要发情的人,通常积个两三天,感觉会比较想,这时就交给俩位<伍姑娘>来处理,也就绰绰有馀。

    同住一屋,同桌而食,同车进出,分房而居。我跟范源进的关係几乎恢復成单纯的上司对下属的关係,相处上我试着以朋友的规格而非恋人的对待他,于公于私若没必要我连他的手都不轻易去碰,范源进对我的表现没有多馀的表示,也不主动来碰触我,我想他这是认同了我的做法,也希望我能继续保持吧?

    对他的渴望仍然存在,对视逐渐变成一种折磨,身体上心理上虽然一天比一天还要难受,我却尽量掩饰,要求自己以平静的态度,给予他最多的尊重。

    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当时我以为往后就是如此了,没想到他却开始出现让我不解的举动,让我的自制力遭受前所未有的考验。

    <我想在浴室钉上拉栓。>我写字条跟他吩咐这事,绝没想过这么平常、丝毫不含挑逗意味的一句话,竟是压垮我爱的这隻骆驼最后的那根稻草。

    直到现在,我们住的屋子所有浴室都不准钉上拉栓,我爱人说这是预防有人在里面发生意外,外面的人想抢救却进不去。

    这分明是藉口,是他想方便偷看我洗澡的藉口,浴室用途的喇叭锁用硬币就能开,要是钉上拉栓,我不想开门他却想进来,那就只有破门而入一途了。

    我又不傻,我什么都明白,我只是懒得吐槽他罢了。

    那天傍晚下班,他中途在一家五金行前停车,跟我比了拉栓的手势,我点点头,尽量不正眼去看他,只以眼尾馀光注意他在干什么已经变成我的习惯,孰不知我这样的态度太伤他,竟在他心里种下一辈子的心病。

    到没有空调的小馆子用过海鲜炒饭配金针排骨汤,一回到租屋处我马上直奔我房里的浴室,准备洗去一身黏腻。

    正当我冲净双脚掛回莲蓬头,关掉水阀拿起浴巾擦身体的时候,浴室门突然由外被打开,进来的人先以他一身的蛮力压我面贴墙的制伏我,再从后裤袋拿出一条事先系上活结的棉质童军绳将我的双手束在腰后,然后拽住剩馀的绳长将我用力的住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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