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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悲歌


个人狠狠将陈笃策的头撞在土床上,陈笃策神情恍惚,一绺鲜血划过他的脸颊。

    那个人将他的头摁在床铺上,他浑身无力任由其摆布,一把剃刀带着寒光闪过他的眼前,那个人全身压在陈笃策身上,他低下头瞪着陈笃策。

    #吴三桂我不杀你!我要你永远活在耻辱里!我让你身体没有任何痛苦,心里却看见自己就恶心!我让你生不如死!

    吴三桂瞪大眼睛,他揪起陈笃策一大把头发,剃刀穿过,陈笃策瞳孔放大,他看着一搓错头发掉在床铺上,陈笃策哭喊着,涕泪满面,他双手一撑仰起头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陈笃策吴三桂!你这汉奸!你将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你会下地狱,天地唾弃你!你这条疯狗!

    吴三桂哈哈大笑着,他一下将陈笃策的头摁回床铺,他就陈笃策的头左掰右仰,陈笃策看着无数搓头发落在他的眼前。

    #吴三桂骂吧!你这狗腿子!老子要怕这些还来抓你们作甚!

    吴三桂直起身,他两条腿左右摆着,离开陈笃策的后背,他望着陈笃策满是鲜血,床上和地面成堆的头发,他笑了笑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陈笃策双目无神,他浑身抽出着,泪水打湿脸下的床铺,他颤颤巍巍伸出手紧紧攥住自己被剃下来的头发,陈笃策的双臂在床上游荡着将那头发一抛,盖回自己的头顶。

    陈笃策站在黑暗中,一束白光照在他的头顶,漫天头发飞舞着,后脑勺的鞭子垂落在腰间,他双目泛着泪光缓缓抬起头看向头顶的白光,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手指发着抖,他的手一翻,无数头发从空中落在他的手心。

    一双手在半个人高的枯草中穿梭着,扒着,一个人手中握着剑左砍右砍着,两个人听见脚步声,他们加快脚步跑向彼此。

    遍地枯草被他们淌出一条道路,四面的枯草依旧挺拔,一个人缓缓张开嘴,他眼珠左右动着,声音发着抖小声问道。

    #李定国陛下…呢?

    李定国面前的人缓缓抬起手将头顶的唐人帽摘下,他瞳孔晃动,他看着那光滑的头顶,空中的艳阳照射着,将头顶弄得预发刺眼,李定国耳边嗡嗡得,心脏剧烈跳动着,心跳声震耳欲聋,他一吸气伸开双臂倒在草堆里。

    李定国的嘴巴喷出鲜血,他缓缓仰起头撕心裂肺地怒吼着,血珠喷溅在他脸上。

    #李定国我对不起大明啊!我无颜面对先帝!我无法交代那些被奸淫屠杀的百姓!

    那个人缓缓闭上眼睛,他的手一抖,一只眼睛挤出一滴眼泪划过脸颊,他缓缓跪倒在草丛中,双手向前爬着,膝盖挪动着,他爬到李定国身边。

    #陈笃策我不能死啊…清人烧了所有书籍纂改了明史,屠杀汉人不过短短一行字,他们毁了无数人的家庭!甚至甩于已逝之人身上,那福临撇清了自己…我要把这份耻辱…一代一代地…传下去…不然我无颜下去见先帝…

    李定国的胸口一起一伏着,他的头一下落在枯草上,紧攥的手逐渐张开,手指自然屈起,他缓缓闭上眼睛,眼泪混合着血珠流到耳侧,滴在被踏平的枯草中,嘴巴依然在呢喃着什么。

    朱由榔披头散发地站在桥上,其子朱慈煊脸上满是血痕含泪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吴三桂在他身后走着,朱由榔的手被绑在身后,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儿子轻轻笑了笑。

    #朱由榔慈煊,一会儿,他们叫我们停下的时候,闭上眼睛,一会就过去了,咱们呐,绝不降谁,到了别的地方!咱们父子二人,还得狠狠咒骂他们!而大明…将与日月山河同在…

    公元1661年,郑成功屡次北伐失利退守台湾,将台湾收复,1662年,吴三桂将朱由榔带去昆明,用弓弦将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勒死,不久…李定国在葚福县与米牟国交界处悲愤病逝,陈笃策带着耻辱回了云南,将他的经历传给下一代人,于公元1676年儿女成人后,投河自尽。

    陈华伟抬起手指着自己前额已经长好的头发,他看着眼前的一个小女孩微微一笑。

    #陈华伟(中年)那个时候,所有人头顶都是秃的,后脑勺和个狗尾巴一般系着,这是我们祖上永远的耻辱。

    自此…

    明朝彻底化作了过往云烟…成为了历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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