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医生的交代大概并不委婉,朱欣云晕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于是一阵手忙脚乱。 九点半,朱欣云醒了过来。 她回到了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继续拽着她的裤脚,拽着李程的爱心。 晚上十点,朱欣云想起了什么似的,左右掏了掏兜,急匆匆离开了医院。 一小时后,朱欣云光着一只脚,捧着一堆零碎纸币回到病房外,恰好下半场手术就要开始,她举着钱跪在了医生面前。 因为太着急,圆形的硬币转瞬便掉了一地,滚在朱欣云的膝盖边,滚在医生的脚边,叮叮咚咚地滚向远处。 朱欣云慌了神,拨开一众人追着硬币向远处跑去。 逐渐的,沈欢欢停止了快进。 凌晨的长廊,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画面里的朱欣云坐在长椅上,无助地喃喃自语,像是承受了很大的风似的,抱着那堆零钱摇摇欲坠。 这个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朱欣云的手机震动了很多次,她都没有接。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她用袖子擦干净眼泪,缕了缕湿漉漉的头发,抬起手指闻了闻。 似乎是闻到了什么难受的味道,朱欣云抻着脖子努力喘了几大口气,拍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半分钟,她忽然又闻了闻指尖。 她来来回回地闻,来来回回地喘息干呕,自虐一样,最后她还是没忍住铺天盖地的恶心感,掐着脖子在医院的长廊里呕吐起来。 沈欢欢放大屏幕,看到了朱欣云手臂上烫掉的一层皮,还有指尖上泛着的油光。 沈欢欢的表情有些动容,她舒了口气,继续往下看。 擦干净嘴,朱欣云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她攥着椅子扶手坐好,低头划开了手机。 起初她的动作并无异常,迟钝又机械,眼神飘忽不定,没有定点,然而就在某个时刻,她的动作很明显的一顿,眼睛一点点瞪大,身子也剧烈颤抖起来。 沈欢欢连忙点了暂停。 屏幕里,朱欣云点开的是短信界面,但由于放大倍数有限,沈欢欢根本看不清短信上写了什么,但大概猜了出来。 ——这个短信是告诉她儿子受伤的真实原因,并且指导她如何转移诅咒的。 果不其然,朱欣云在看完短信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起身离开了原地。 朱欣云以前信不信鬼神已经不重要,但那个情况下她不得不信,并且把这条短信当成了唯一救命稻草。 监控显示朱欣云在五分钟内快步离开了医院,随后消失在医院后方的一座小花园里,花园里不是处处都有监控,最起码朱欣云走的路线没有,因此等沈欢欢再次看到朱欣云的身影,是在她进入小花园后的十分钟。 从花园离开后,朱欣云紧紧捂着口袋,急匆匆走回了医院。 沈欢欢不停切换监控屏幕,全程跟着朱欣云的行走路线,一路上朱欣云并没有与任何人发生交流,甚至连接触动作都没有,直到她走到李程的病房门口。 满脸疲惫的主治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跟助手说了几句话就走进卫生间,朱欣云左右看了看,很快就捂着口袋也进入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她甩了甩沾满水的双手,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很明显,这时候她身上的诅咒被转移走了。 转移对象就是李程的主治医生。 为了确保判断没有错误,沈欢欢十倍速看完了整个晚上的录像,确定了卫生间当时只有朱欣云和那名女医生,而从卫生间出来后,朱欣云就一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再没和任何人说过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