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漠视了她的话,纸笺里放了一片艳妍的蔷薇花瓣,有鲜红汁水流出,染透了笺上的墨,配上他的字,更添魅惑之意。 那上洋洋洒洒地书写着: “想吻我的棠。” 楚引歌站在日头里,寥寥一语太过直白,所有的心思在烈日下都无处所藏。 她的后脊滚过阵阵颤栗。 那字形翩跹,似他勾唇的笑,她都能想到他微抿的弧线,贴耳时的气音,明目张胆地对她说:“想吻我的棠。” 楚引歌舔了舔唇,那几日前酒醉后的余甘似又复上,带着永劫沉沦的侵占,至死方休。 脖颈处荒唐的红痕明明已消散,但此刻被他的短短五字又仿若解除了封印,那人带着欲的吻埋首颈窝,历历在目。 情似蛊似毒,绵绵入肌。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五个字给围困了。 —— 之后的几天,永凤殿不断有佳音传出,四殿下能进食了,能起身了,能坐上半日了,一日好过一日。 而阁主好像很喜欢送信,每日下值来接过楚引歌手中的书笺,上值就给她送来世子爷的回札。 而那人在信笺中答非所问,楚引歌总得避着人才敢展开,那是他们两人的私语。 她问他,有无看到今日的云,带了点桃花粉彤,煞是好看。 他便问有她那日醺醉时好看么?若无,那他看她就够了。 她对他说,宫墙的凌霄花谢了。 他却说,那也不妨碍他想她。 ...... 她问他,阁主是否有欺他,暗器伤他,拿雨甩他。 这他倒是好好答了,说了一大堆阁主的溢美之词,还在结末处让她不要对阁主有偏见,他是世间最好的人。 楚引歌失语,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就没和他说阁主有几分恋慕她的意思。 虽然这阁主近日是成了香饽饽,而且皇上还放话,因阁主对四殿下有救命之恩,暗室失窃一事便不予追究,且被封为上座。 但楚引歌未想到白川舟竟如此袒护阁主。 也不怪乎楚引歌多想,她在拐角撞见过几回宫里尚衣局,尚食局等女官给阁主递信,可那阁主非但不领情,还当着人的面前,将信笺撕碎,哑音狠绝:“再送就别要手了。” 吓得那些女官纷纷落荒而逃,但总有一些胆大的女子,琢磨着既然信笺不可送,就送些香荷绣帕之物,以表心意。 可他却厌恶地一挥袖,将那些香荷绣帕扬到了高树上。 可这阁主却对她的信笺丝毫不拒,还帮她传送,有一次,她是在心里过意不去,想送他三两银子以示感谢。 可他却看着她说:“我要那个香荷。” 他睨傲万物,对其他女子的心意漠然视之,可却偏偏要她腰间的香荷。 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心。 他明晃晃地摊着手心,掌心纹路向她展开,漆眸似浓稠的墨就那样直视着她,她没法,只得将香荷给了他。 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说,那香荷是如春绣的,主仆两人绣工都不算好,放到集市上也卖不了几文钱。 三两银子就可以买上许多这样的香荷了。 她见他那般执着,说不出口。 大婚的前七天,上值钟声响起,他又准点地出现在了宣极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