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诗宁回她一个笑。 半青拖出两把?藤椅搁在廊下,李幼白搬出小案,将煮好的茶分了两盏,递给卢诗宁一盏。 雨还在下,但?能?看出明润的天空,乌云慢慢散开。 两人聊了几句,李幼白才知她和萧氏都来了,且是为了受封,她心中诧异,但?自己跟卢辰钊的关系尚未对外公开,便装着糊涂,没?有过多询问。 “你都不知我要来受封,可齐州城在大监过去传旨时,不过半日便全传开了,你说怪不怪?” 李幼白:“国?公爷没?有查吗?” “说是查完给我和母亲消息,想必快了。” 卢诗宁的沉稳令李幼白不适应。 卢诗宁转头,保养姣好的脸蛋浮上几分忧愁:“之前的事,对不住。” “什么?事?”李幼白问完,意?识到她说的是上元节那夜,便摇头,“我早就忘了。” “说来你不会信,我没?骂过人,且还是那般狰狞可怖的脸,那样讥讽无畏的话,不像公府嫡女,倒像个市井泼妇。”卢诗宁托着腮,脑子里回忆起当晚情形,很是后悔,她无法想象在那个夜晚自己是何等?低俗。 “你当时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李幼白沉默,卢诗宁便知道结果?。 “我也想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兴许他连我是谁,叫什么?,长相如何都不记得?了。” “他知道你。”李幼白开口。 卢诗宁:“他肯定也记得?我那时的粗俗不堪。” “其实没?有,你骂起人来除了凶点,模样还算好看。” 对于李幼白的诚实,卢诗宁哼了声。 “我哥哥会活着回来吧?”卢诗宁虽跋扈,但?她是卢家人,自幼重视亲情,即便圣上要封赏她和母亲,高兴之余,她还是会担心哥哥的安危。如若要在权势和哥哥之间选一个,她会坚定不移地选哥哥。 卢诗宁很忐忑,进京的途中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也越发?不安紧张起来。 刚入京没?几日,她与?母亲也才安顿好,家中便去了好些个生面孔,她们跟自己攀交情,其中有两人她记忆尤其深刻。一个叫薛月,一个叫姜纯,后来她打听过得?知,两人都是姜家的亲戚,也就是姜皇后的人。 姜家大厦倾颓,东宫和昌王的事连齐州城都知道。更何况先前哥哥写信回家,告知爹娘拒婚姜皇后之女的事,此番她们刚到京城,姜皇后的人怎就找来了。 卢诗宁怀疑此举是姜皇后所为,便是为了逼哥哥就范,娶五公主?。那么?如此一来,她和母亲岂不是骑虎难下?若受旨,便是出卖哥哥。若不受,便是违抗圣意?。 卢诗宁浑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李幼白家门口。 偌大的京城,她也只能?想到李幼白了。 “他一定会回来的。” 李幼白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一丝犹豫,卢诗宁觉得?心里稍微安稳了些。 “薛月和姜纯说,曾和你一道儿在国?子监读过书,她们是怎样的人?” “国?子监时,她们几乎不常住监舍,大都去宫中侍奉姜皇后。若说为人,只能?算得?上客气吧。” 卢诗宁抚弄着茶盏,“她们说等?受封之日,要去贺我,五公主?会去吗?” 李幼白想了想:“约莫会去。” 此事太?过直接,以至于根本不用动脑便能?明白姜皇后的意?图,她便是趁着卢辰钊离京想将事情敲定。 毕竟谁也不是卢辰钊,谁也不能?有他的胆量和气魄,若姜皇后施压,且是借着陛下的威风,萧氏和卢诗宁无法拒绝。 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