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不是你知道,是你等?我。”他掰着她的肩膀,目光盯着她的眼睛,晃了晃,“快说。” “我等?你。” ..... 淮西开战时,京中东宫挂起白幡,太?子崩逝。 半月后,昌王追随太?子而去。 姜皇后不过一月便形同槁木,枯坐在青布蒲团上行尸走肉般,她往铜盆中扔纸钱,也觉不出那火苗炙烤,灰扑扑的脸上 没?有半分光泽,五公主?跪在旁边,被她的模样吓得?小声啼哭。 她哭过两位哥哥了,如今是在哭她母后,太?医来过,道她不爱惜身?子,迟早会承不住的。 若母后也去了,那她该怎么?办。 刘冷润抹了抹泪,啜泣着靠在姜觅云身?上:“母后,我害怕。” 姜觅云扭头,冲她挤出个笑来:“阿润不怕,母后会把?一切安置妥当。” 为着刘冷润的婚事,姜觅云托人将镇国?公府调查的清清楚楚,公府人口简单,关系和睦,就算卢辰钊起初不喜欢刘冷润,那也无妨,他们卢家不允休妻,也重视夫妻关系,便是他再怎么?混账,也不可能?忤逆长辈。 横竖还有半年时间,足够她来筹划。 姜觅云去找过刘长湛,同他求来恩旨,不过十余日,镇国?公夫人萧氏便携女儿卢诗宁进京受封。 对于这个一品诰命,萧子宁很是惊诧,惊诧之后是狂喜,齐州城的官眷得?知消息都前去恭贺,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连她都觉得?纳闷。 国?公爷卢俊元却?有些纠结,圣意?说是体谓公府大义,而今卢辰钊身?为世子前去淮西平乱,特封萧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卢诗宁为乡君,皆可享食禄受俸银。他知儿子此番艰难,但?仗还没?打完,圣上为何急于封赏,总是觉得?事出反常,遂临行前交代再三,命萧氏和女儿切记低调。 与?此同时,卢俊元留在齐州暗查风声源头,家中没?有外传封赏之事,那便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他便循着传言一步步倒查,最终发?现此时与?姜家人有关,既与?姜家人有关,卢俊元便立时反应过来,应当是前不久儿子所说的拒婚一事。 如此看来,姜皇后怕是还没?死心。 卢俊元写了密信叫人送往京城,只巴望妻子女儿能?如他所言,行事克制。 李幼白从署衙回住处途中,原以为看花眼,后掉过头来,见对面那人撑伞站在雨中,眉眼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只带着些许淡然,不似初见时那般桀骜矜贵。 “李幼白,不认得?我了?” 她反问,走上前,雨点从伞面蹦落。 “三娘,你怎么?进京了?”李幼白诧异。 卢诗宁笑笑:“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 卢诗宁皱眉,心里想着母亲的嘱咐,便没?再多说。 李幼白能?明显感觉出她的不同,上回见她还是在上元节,彼时卢诗宁为了闵裕文对她责骂,哭嚎,今日她却?能?笑盈盈站在面前,仿佛从没?发?生那些事。 卢诗宁跟着她进门,抬眼逡巡过院里的布置,有些迟疑,李幼白回头,见她停在原地,便解释:“京城地皮贵,花销大,此处虽小但?离署衙很近,便于往来。” 她知道卢诗宁是金尊玉贵养起来的,想必是不明白她简朴的院落简单的布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