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衣服擦手。”邢必说。 邱时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有吗?我习惯了。” “习惯在别人身上擦手?”邢必说。 “嗯。”邱时枕着胳膊,“那你想明白为什么了吗?” “你潜意识里认定我是朋友了。”邢必说。 “别放屁,”邱时说, “你们一级生化体这个自信劲儿真是……” “你会在李风身上擦手吗?”邢必问。 邱时看着他。 “或者张齐峰?徐上校?”邢必继续问,“龙先生?” “我有病啊!”邱时说。 “你在赵旅衣服上擦手,”邢必说, “可能还会在胡小岭衣服上擦手。” 邱时沉默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但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你只会在你熟悉的, 信任的人身上擦手,”邢必说, “不一定完全准确, 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七吧。” “邓叶叶的手指头又来了吗?”邱时说。 邢必顿了一下, 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笑听上去很轻松, 发自内心, 自然而愉悦,邱时听着忍不住跟着一块儿笑了起来。 好半天才停下了,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你其实也挺无聊的,什么都琢磨。” “习惯了,”邢必说,“时间过得是很慢的,让它变得快起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思考……瞎琢磨。” “也是唯一能做的吧,”邱时想起了之前邢必说过的那个休眠舱,“你那个休眠舱,都叫休眠舱了,不是应该休眠吗?” “是。”邢必说。 “是什么是?”邱时问。 “身体是在休眠的,”邢必说,“大脑不休眠。” “这是什么设置……”邱时说,“有点儿太没人性了吧。” “醒着才好,”邢必说,“没有未知。” 邱时看了他一眼,最后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我睡一会儿,你需要休息的时候叫我。” “嗯。”邢必点头。 这段路已经开始在林区和泥滩的交界处了,所以车开起来比之前要平稳了很多,不平地面带来的颠簸也开始变得柔和,带着来自泥土的缓冲。 这种体感还挺适合睡觉的。 邱时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显示,他大概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有点儿离谱,正常情况下他很少会连续睡这么长时间,总会睡睡醒醒。 而这会儿车是停着的,邢必居然也闭着个眼靠在驾驶座上,看上去睡得挺香,但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像他说的,身体在睡觉,脑子在琢磨自己为什么在他袖子上蹭手。 不过邱时注意到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有线的那种。 顺着线看过去,是老头儿的那个听音乐的小金属棍子,当时回到屋里邱时就往桌上一扔,跟那个能充电的小玩意儿放在了一起,之后就忘了这回事。 邢必不仅给它充上了电,还带出来了。 邱时挺想听听里面是什么音乐,又有什么好听的,要带着在路上听。 对于邱时来说,说到音乐的第一反应就是每年城庆的时候会从外城大喇叭里传出来的龙先生的祝福语,背景里的那个音乐,叮叮当当的听着挺欢乐,但龙先生一开口,就透着压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出声,邢必这个状态太像睡着了,他决定先下车去尿个尿。 刚打开车门,腿还没跨出去,邢必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去哪儿?” “我他妈去找你祖宗!”邱时吓了一跳,“你看犯人呢?” 邢必拿下了耳机,似乎是在听动静,然后看了他一眼:“上厕所?” “这么文雅,”邱时甩开他的手下了车,“尿尿就尿尿,荒郊野岭的上厕所,哪儿有厕所让我上……” “去车头。”邢必说。 邱时停住了,盯着他:“你没有什么癖好吧?” “别关车门。”邢必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