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抱拳道:“别过姑娘。” 他在此处毫无根基,能用的人只是几个霍家余孽,远在开阳后头,唯一能搭上话的,是孟行去的幽县。七八千兵,都是当初鲁文安优中选优的精骑,不少了。 另来,以他所想,薛凌所言,并不能信,没准只是为了支开他,强留无宜,不如早去。 薛凌挥手笑道:“好说,我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马蹄扬起,声音从风中传回:“快则今晚,慢则明早,有味母,迷不了路。” 也不知是他失了恭敬还是真的急,薛凌挑眉,没当回事,回头要继续找个地儿躺下。 陈泽搂着信,一脸防备看着她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们认识陈僚,你们……你一开始就……” 她看了他两眼,觉得此地聒噪,喊薛暝道:“你起来,咱们去远些。”特指着陈泽道:“你给我在这站着,都在这,别跟过来。” 薛暝含笑起了身,两人信步走出些距离,往水边坐下,见薛凌又脱了鞋袜将脚浸在水里。 她好像很喜欢如此……尤其是在放松的时候。薛暝犹豫,轻道:“如何,我们去哪?”他想薛凌既是把假的给了霍知,必是因为要用真的去做点什么。 薛凌撩起些水,笑道:“不是说了么,回去啊。” “回哪?” 她得意转过脸来:quot;先回京,再回平城。等我去杀了魏塱,现在正是时候,霍云婉定然巴不得有人帮她弄死那蠢狗,她肯定不会拦着我的。 等我杀了魏塱,我们就回平城,你要不要与我回平城?quot; “嗯。” “那真是好。”她吹了口气,有些舍不得,双脚去打着水花,念叨道:“算了……我就先拿着平城,不要别的了。” 她咯咯笑:quot;等我再回来,将清霏也带到平城去,得亏她在箱子里装着,到时候好搬,与我……伯伯葬在一处。 我去齐府的时候,京中在下雪,她说好看,京中雪有什么好看,等咱们回平城,八月里就要下雪了。 这次回来没下雪,一点儿也不好。quot; 薛凌讷讷道:“那……”说着伸手到她面前,掌上是那枚真的卧虎。 薛凌笑着拿到手,左右看了一圈,别无他人,陈泽等人也在土丘后头,决计看不到这来。 她笑着抠起河床边软泥,一点点将那块精金铁塞了进去,又原样糊好,以手拢水浇湿,道:“留在这,当个念想,算……算条后路。” 洗干净手上泥沙,长叹了声,有些不舍样念叨:“我就……不去拿别人的,总不能叫我,自个儿的也拿不回来吧。” 薛暝跟着往周遭看了一圈,想这鬼地方,没个标志,离开了跑死马都不一定能跑回来,算什么后路。 薛凌指了指土丘处,道:“就是不好与他们交代,来时我说要封王赐侯的。” 薛暝轻笑不言,薛凌道:quot;这样,等人回来,你问问周遂他们,要不要与我回平城,不回,就算了,让他们在京中也行。 我与含焉讨点钱来,各自分分,下辈子的事儿不好说,这辈子肯定能吃的上饭,承蒙诸位照顾…… 还有李敬思,我让李敬思看着些……苏凔……“她想起沈元州拿着的那封信,笑笑道:”宋沧说不定还要做官的,这样大家都有依仗,总不至于被人欺负。quot; 应该能给薛宋翻个案吧,只要魏塱死了。天子年幼,领兵的人与其冒险做个反贼,当然是直接去朝中做个悍臣好,那也就是霍云婉头疼点,至少…… 至少天上只剩一个太阳了,无非是热一些。 她好像说过好多次只要平城,独独这回,眼里比哪一回都要澄澈。薛暝笑着一概应下。听她碎碎自得,何以拓跋铣有胆在宁城外诱她。 quot;那个蠢狗,无非以为我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就没人牵制西北,收不拢兵权。 沈元州也蠢,还以为我要讨好于他,以图底下信任,不然收不来人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