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稀罕不要别人手里的黄羊,只是不能有人抢我的。quot; 清风徐来,薛凌昨夜洗过之后没挽男子发髻,青丝上头一层薄薄轻金,原上晨曦正好。 京中魏塱罢朝已是半月有余,各处打仗的打仗,要钱的要钱,上朝也听不出个新鲜,一帮子酒囊饭袋,罢朝了还能只喊议事的来,好歹没那么聒噪。 不过现儿个,好像没什么事要议了,黄家那头久攻不下,西北诸城诏兵不回,天下流民怨声四起。 各方就这么僵持着,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天子……该是要当到头了。 敬思……敬思,唯有敬思还保着自个儿,他喊李敬思:“敬思快看,快看……” 李敬思凑得近些,瞧见盒子卧虎各一半,无风自动,缓缓向中间合,等距离只有半寸时,“啪嗒”一声合的严死严缝。 魏塱拍手大笑,又将其分开,各摆往两边,喊:“敬思快看,快看……” 李敬思躬身,什么都没说,这兵符他已瞧过数次,每次魏塱都要摒退左右,锁死门窗,小儿献宝一样喊他看。 大概是,这东西的一半,是他呈上来的,整个京中,也只有他能跟着看了。他看了一次又一次……偶尔魏塱喊得是“敬思”,偶尔喊得是“妹婿”。 昔日天子,好像疯魔了。不过,这天子仍能走到龙椅上坐着,百官还在跪,永乐喊得是“皇兄”……所以,他只能跟着看。 魏塱又笑数声,问:quot;敬思,你说这明明是个活物,怎么如今……如今 怎么如今,他成了一块死铁?quot; ------------ 第1088章 常 李敬思躬身道:“臣观此物非死铁,未必不是韬光逐薮,含章未曜。所谓潜龙在渊……” 魏塱挥手打断,笑的前俯后仰,拍桌道是“而今敬思大才……状元也考得……可惜了可惜了……可惜……” 他长叹声气,嘲道:“就不知朕,还能不能在明年科举场上给你留个位置。” 李敬思显是不可能去考科举,然他不可能听不出来,魏塱此话是在担心,龙椅坐不到明年春日去。 这担心并非今日才在魏塱身上初现端倪,自沈元州称反的消息传回京中,天子惶惶日甚一日。 他既希望胡人拖久点,又希望胡人不要拖太久。拖久点,沈元州才不会立即带兵打回京。可拖的太久,沈元州抗胡必然民心所向。 左右自个儿这天子都是输家,如果……如果拓跋铣能和西北数十万大军连沈元州同归于尽,该多好…… 魏塱盯着那个盒子,想的如痴如醉,今时今日,也只有这一着,方能解得眼前困。 “永乐近日如何?”他问。 “蒙陛下体恤,她,像是有孕了。” 魏塱惊道:“有?”又霎时喜色:“有这等喜事,何时说来。”分明这两人勾当成奸也才一两月,怎么就说有了杂种。 李敬思颔首道:quot;就前儿的事,永乐说她神思倦怠,胃口不佳,招来大夫看过,说是可能有孕……不过时日尚浅,估计还要半月才能确定。 陛下既问起,臣不敢欺瞒。quot; “也好,也好……”魏塱笑道:“是桩喜事,敬思要为人父了,可惜朕不能替你二人操办,委屈了永乐……也委屈敬思……” 也好……多個杂种,跟李敬思的关系更牢靠些。魏家江山在,那杂种将来就是皇帝的外甥。自个儿要是死了,那杂种只能胎死腹中。 李敬思跪倒在地,叩首道:“陛下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永乐赐给臣,已是臣最大福气,此生不敢妄求其他。” “起来吧,快起吧。”魏塱笑笑,记起自己也有个儿子,好多天没看了。他起身,将装着兵符的盒子晃了晃,塞进了暗格里。 沈元州死了的消息是在十日后才传回京中,原昌县里头领兵的曹悟当夜久候沈元州不至,开门察觉到地上血迹,情知大事不妙。 一面遣了个中护往宁城问,一面领了百十来人顺着血迹找。虽薛凌用来诱沈元州的那几滴血已经断断续续,但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