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安平君叫住老夫,是有何要事?”半点没有长辈给小辈行礼的别扭和不情愿。 孟伯禾放的很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秦鱼微微一笑,道:“叫住孟史,是因为孤想向孟史举荐一人,与孟史一同去河内郡,为王大王效命。” 就在刚才朝议上,相邦已经宣布,迁内史孟禾伯为河内郡郡守,主持河内郡一应军政事务。 让咸阳内史去河内郡做郡守,不是贬斥,相反,是信任和倚重,相信孟禾伯一定能将通往山东六国的要道经营的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 孟伯禾:“安平君说笑了, 以安平君之贵,直接向大王举荐即可,如何向老夫举荐呢?” 秦鱼笑道:“些许小事,何必劳动大王,就是推举他到河内郡做个小官罢了。” 孟伯禾疑惑了,去他手下做个小官?一个小官值得你大王的宠臣安平君来特地拜托老夫?是你大兄?还是你次兄?若是老大倒可以考虑,老二嘛,年纪太小了,做官说不过去...... 孟伯禾:“不知安平君所说为何人?” 秦鱼:“是我栎阳东乡的乡啬夫,名叫汤榆,今年三十有六,学室弟子......” 秦鱼说了一下汤榆的出身和为官吏经历,见孟伯禾频频点头,就知道光从履历上来看,他对汤榆的官场经历很满意。 孟伯禾:“老夫可否知晓安平君向老夫举荐他的原因?” 他是真的很好奇。 秦鱼笑道:“此时此地说不清楚,孟史可愿至孤家中与孤详谈?” 孟伯禾:“固所愿尔。” 秦鱼为什么要将汤榆送到河内郡去做官? 自然是安置耳目去了! 现在是历史进行时,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上党即将有变。 就是现在上党郡的郡守本人,都不知道,上党最终是被祸水东引,给了赵国了。 秦鱼要想从前线获得第一手消息,还能尽快掌控局势,就必须在那里安插自己的耳目。 河内是首选,因为河内郡除了武将,所有派过去的文官,都是新人。 当然,秦国的文官,不是那么“文”就是了。 秦鱼巴拉了一下手里的人,不是太年轻镇不住场子,就是秦王、范雎等派过来的老油条,身上立场奇多,秦鱼不敢全然的信任他们。 兼具年轻力壮和老辣在一身的自己人,秦鱼在栎阳官吏系统里巴拉出来几个人,选来选去,最终觉着,汤榆是最合适的。 汤榆年富力强,而且,在去年白起攻打南阳和野王的时候,为白起做粮草调度的,渭河以北的区域负责人,就是秦鱼,而秦鱼的左右手,就是汤榆。 换句话说,对河内郡的具体事务,秦鱼自己都没汤榆知道的清楚。 所以,汤榆是第一人选。 秦鱼跟汤榆商谈了 一番,征求他的意见。 汤榆很痛快的答应了,并且,将之当做自己晋身的一个重要台阶,这一次,他就跟着秦鱼一起来咸阳了。 秦鱼没有将他引荐给秦王,因为如果秦鱼开口,汤榆就是妥妥的郡守,但秦鱼自己知道,如今的河内郡看着太平无事,但将来三年的河内郡,一定不会太平,汤榆只是一个东乡的乡啬夫,他连县令都没当过,也只是黔首出身,没有很大的军功,权贵更不会买他的账,所以,秦鱼给他找了一个大罩子,让他能在这个大罩子保护期限内,尽快将河内掌握住。 这个大罩子,就是秦王选出来的河内郡守,巧了,还跟秦家有些亲戚关系。 秦鱼被封安平君,在咸阳自然是有自己的房产的,秦王赐下的。 双方坐定之后,秦鱼开门见山,他摆出一副忧虑的神色:“孤私下以为,上党归顺,不会太顺利。” 孟伯禾惊的倏地站起,刚端在手里的茶水溅了自己一身,他也顾不得失礼,只问秦鱼:“安平君何出此言?” 他明白,大王是为了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