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极其清秀的男生,五官精致立体,一双大眼睛看着人畜无害。 常勋看见温辞述还戴着头套,不由愣了一下,温辞述安静地注视着他,反常得没有主动开口打招呼。 钟可欣肉眼可见变得不爽起来,假惺惺地客套道:“常老师,你怎么来了。辞述,这是常勋常老师,跟你一个剧组的。” 温辞述朝他点了下头。 常勋不自然地说:“欣姐,你叫我名字就好,这两天辛苦你照顾他了。辞述,听说你撞到头失忆了,你还记得我吗?” 他关切地看着温辞述,像是真的很担心,右手不自主地握拳。 温辞述没答话,他在思索。 这个常勋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从钟可欣对他的态度来看,他地位应该很高。既然地位很高,这么匆匆忙忙地来看病人,未免显得有些仓促。 他进门第一句问的不是“你身体难不难受”,而是“你还记得我吗”,听上去不太担心他的伤势,倒像害怕他记得什么一样。 温辞述想起昨天在山洞里的场景,工作人员说他是从坡上滚下去的,现场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昨天没有下雨,地也不滑,他为什么会自己滚下去? 钟可欣感到很奇怪,以前的温辞述对常勋那叫一个殷勤,还掏心掏肺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觉得被抢角色是因为他更适合,经常把她气得呕血三升。没想到今天这么硬气,一句话都不说。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常老师,辞述他身体不舒服,反应比较慢,你见谅。”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常勋,他忙询问:“你头还疼吗?” 温辞述也没真想下他的脸,淡淡地说:“不疼了,谢谢常老师关心。” 另外两人都是一怔,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十分阴阳怪气。 常勋像是松了口气:“你真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就当重新认识好了。” 钟可欣默默翻了个白眼,敢怒不敢言。 温辞述委婉地说:“我不缺朋友。”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常勋讷讷地说:“你哪来的朋友啊,从高中开始我们就一直一起玩,你还说要像我一样考音乐学院呢。” 常勋高温辞述一届,从小和他在同一个老师手下学舞蹈,没承想后来半路出家当了演员,志愿也从音乐学院改成了电影学院,从此和唱跳界完全脱节,这件事成了他最大的遗憾。 温辞述面色古怪:“我不想当歌伎。” 前世他虽然表面上舞风弄月,但那都是为了避免太子耳目监视的假象,而且他研究的更多是丝竹,跟唱歌跳舞的歌伎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常勋听到这话有点懵,钟可欣终是没忍住,转过身肩膀一抖一抖地狂笑。 他跟现在的温辞述卖弄情谊,简直跟对牛弹琴没区别。 常勋没死心,继续装腔作势:“算了,等你恢复好再说吧,我先不打扰你休息了,两个月后剧组杀青,你这次杀青没吃上蛋糕,到时候记得来。” 这句话说完,钟可欣笑不出来了。 《大靖往事》里温辞述的镜头已经拍完了,对于稍微有点重头戏的演员,剧组都会给买杀青花束蛋糕什么的,但显然温辞述不配拥有。“杀青”这两个字,就像是在嘲笑他镜头短似的,抢了角色还这么大言不惭,真是叫人牙痒痒。 钟可欣是知道他们那点破事儿的,无非就是温辞述舞蹈天分高,老师更赏识他,所以常勋背地里如鲠在喉,现如今仗着自己火了,各种明撕暗婊,当然也仗着温辞述傻就是了。 她撇撇嘴,还是把火气按了下去,毕竟以后可能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