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坚持要这个颜色。无他,看起来跟她是一对儿。 王唯一掏钱买布。 在街边散步。路边有个穿沙黄色短打的人在卖野山楂,形状虽小,但是肉很厚。 “小哥,你从头到脚都是沙黄色,特别凸出,我老远就看到你了。”王唯一蹲下来,“山楂可以尝一颗吗?” “前端时间降价,我一口气儿买了六匹。”小哥说,“跟我套近乎就是为了尝果子,客人你真是会讲话,给你两颗尝一尝鲜。 ” 王唯一挑了两个扔进嘴里,酸得牙根都发软。 “小哥,来两斤野山楂。” “好的。”这声音气若游丝的,跟成衣铺子老板不相上下。 王唯一抬头一瞧,吓了一跳。小哥也是整个人恹恹的,眼皮耷拢下来,眼底发青,唇色偏紫。 他正拿秤杆称野山楂,眼睛有点儿看不清秤杆上的读数。使劲儿眨了两下眼睛......还是看不清,算了,放弃了。 抓两把丢进纸袋子里,“客人,保证只多不少,给十文钱就行。” 王唯一接过纸 袋子,这份量起码三斤,“小哥昨晚没睡好?” 小哥苦笑一声,“从七日前起我就没睡过。明明很困,就是睡不着。” 七日。 跟成衣铺子老板是同样的时间。 “能不能帮我分开装?” “可以。” 两人走出老远。 王唯一问:“长衍,怎么样?” 殷长衍掌心中站了一个正在燃烧的小纸人,摇了摇头,“没有中术。” “那就怪了。” 两人重新回到客栈,戚言枫依旧坐在那里。他一身红衣,惹眼至极。相貌又生得极好,对他抛媚眼的女子一抓一大把。 受他吸引的男人也很多。一个小厮只顾着看他,没注意路,不小心摔倒砸了两壶酒。 王唯一上前两步,“呦,还在呢。” 戚言枫移开视线,“呵,没回呢。” “给你。”王唯一将一个纸袋递过去。 “什么东西。”是山楂。 “没事儿吃几颗,肚子会舒服很多。” “里面混了几个坏果。”戚言枫轻微抖动纸袋,唇角微扬。 “嫌弃就还给我。”王唯一伸手去拿,抓了个空。 戚言枫提高纸袋子,“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不还。” 殷长衍特别失望。这么久了,戚言枫应该已经走了才对,怎么还留在酒楼。 王唯一调侃戚言枫,“待在酒楼一直不走,是不是看上哪个小姑娘了。年轻人,就要勇于求爱。我给你说,就凭你这张脸,不管哪一个女子都不在话下。” 戚言枫虽然东张西望,但视线一直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 “戚言枫,人家年纪可以做你娘了。”王唯一觉得戚言枫的口味一言难尽。 “她长时间没有合过眼,在这么下去,最迟今晚就会死。”戚言枫挑了一颗山楂扔进嘴里,“我问过周围人,镇子上已经死了七个。” “长时间......是指七日吗?”王唯一说。 戚言枫转过头,三人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讯息。 戚言枫说:“七日前,抱梦童子身上开始有人气儿,行为举止越发地像一个活人。我怀疑,是抱梦童子在抢夺普通人的精气。” “抱梦童子是类人之物,祂们遵守人的行事规则。祂们除了接送唯一,一直在留梦净土。如果是祂们所做,要怎么完成。” 戚言枫摇了摇头,“想不通,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王唯一坐在角落里,脑子突然闪过什么东西。 等等,她好像知道抱梦童子是怎么做的了。 “唯一,你脸色不对,是身体不舒服吗?”殷长衍问道。 “我似乎知道抱梦童子是怎么完成的。” 王唯一声音不大。此话一出,两个男人面上皆闪过惊讶,望向她。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习俗。人做了噩梦,可以把做梦那天的枕头布裁下来做成锦囊,挂在香火旺盛寺庙前的树上,就可以摆脱噩梦。” “那又怎么样。” “留梦净土有很多树,树枝如人的头发,树上就挂着锦囊。世间传说皆有来源,不会空穴来风。人说三千烦恼丝,指的就是头发。”王唯一说,“我认为留梦净土的巨树才是习俗中真正所指的树。” “代表梦的锦囊一旦消失或者损毁,那就意味着做梦能力的也会失去。”王唯一说,“不睡觉就做不了梦,所以人会无法入睡。” “我记得第一颗树折断的那天,一小部分锦囊触地,变成沙子。时间恰好就是七日前。对了,其中一个锦囊就是印有铃兰图案的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