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的疼与痒连绵不绝地传来。宁宴半阖着眼,腕间忽然触碰到什么冰冷而光滑的东西。他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不少。 他想要挣开,那仿佛凭空而生的物件却牢牢贴合着皮肤,固定住他的双腕。 卡洛斯觉察到宁宴挣扎的动作,安抚地用鼻尖蹭一蹭他的侧脸:“这是精神力。” 宁宴正要开口让他拿掉,又一处冰凉触感传来,激得他在军雌怀中一颤,原本想要说的话倏而变调,转为一声低低的呻.吟。 “宁宁,不要怕,”军雌的呼吸不知何时又移动到耳侧,张口衔住他的耳垂,“会让您舒服的。” 滚烫热潮之间,交杂着冰凉的暗流,宁宴只能紧紧贴着卡洛斯,像是攀住海浪中唯一的浮木。 宁宴觉得自己的泪腺失控了。他死死咬住唇,咽下喉间涌动的呜咽,竭力控制着不愿出声。眼眶中泪水不断滑落,打湿了面颊和发丝,在脸侧压着的枕面洇开一片水色。 卡洛斯逐渐觉察到异常。雄虫在这种时候一向娇气,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小声地唤他。如今这么久过去,除了控制不住的几声闷哼,居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抬起头,掌心托起对方的侧脸,先是摸到满手湿润,随后看见了雄虫哭得通红的眼眶。 卡洛斯心中一慌,急忙停下动作,几处实体化的精神力登时消散在空气中。 “宁宁,哪里难受?”他撑起身,让宁宴靠着自己的胸口躺下,“我把精神力都收回去,不哭了,乖……” 宁宴仍是咬着唇,将脸别开。卡洛斯曲起指节,轻轻顶开他的齿关,小心地将唇覆上来。 “我错了,不该欺负您的。” 宁宴被军雌抱到面前,听着对方含糊的呢喃,每一个字音都伴随着一个亲昵的吻。他的瞳孔已然涣散,黑眸如同被水洗过般澄澈透亮,盈着一泓月光。 他被哄得头脑发晕,不知不觉间放松心神,终于开口,声调轻软:“卡洛斯……” 军雌立刻应声,指腹温柔地抚过他的眼尾:“您不喜欢,往后我不会这样了。” “……嗯。” 宁宴垂眸,湿漉漉的睫毛扫过卡洛斯的指尖,没有向他解释真正原因。 …… 后半程卡洛斯一直很温柔。 短暂地失去意识后,宁宴很快醒来,发觉自己被裹在干爽的被子里。浴室水声淅沥,卡洛斯将他收拾好后,正在独自清理。 因为流了太多泪,眼皮仍在微微发热,恐怕睡一觉后就会肿起来。 宁宴睁着眼,在黑暗中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在卡洛斯将他拥入怀中,温声细语哄着的时候,有一瞬间,宁宴真的生出了就此沉沦的念头。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宁宴翻身坐起,接着浴室门透出的光,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找到自己的外套,快速从右侧口袋中翻出一只针管。 浴室的水声停了。 刚结束抚慰,宁宴腰腿酸软,仅仅是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他感觉浑身都散架一般。但他分毫不敢停顿,握着针管快步回到床边,重新躺回去。 他刚把眼闭上,下一秒,浴室的门被打开。卡洛斯脚步轻悄悄地走了出来。 宁宴一动不动,呼吸节奏均匀悠长,仿佛仍在昏睡。 他听见卡洛斯将地上的衣物一一捡起,听见卡洛斯从衣柜中取出明天要穿的军装常服,听见卡洛斯走到床边,慢慢地在床沿坐下—— 俯身轻轻一吻他的眉心。 宁宴心神剧震,险些没能控制住呼吸的节拍。 他攥紧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