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这个大边柜前。 “吱呀———” 装饰用的柜子被打开,五皇子和那个骑兵对上视线。 一颗头颅从柜中骨碌碌滚出,在赏荷亭的地面上滚了几圈后,噗通一声落到了水里。 燕京,二皇子府。 在燕京一片混乱之时,有一队人从侧门闯入了二皇子府邸,目标明确,直指二皇子燕溪知的寝居。 ———寝居里空无一人。 这些人找过书房和寝居,没找到人,也没找到什么机密书信,只翻出了一大堆猫玩具、古玩字画,玉石翡翠以及各种吃食夜宵,还有放的到处都是的话本。 为首的人压低了声音:“找到了吗?” 分散去寻找燕溪知的人已经陆续归来了,所有人都是摇头。 随着最后一个人的归队,为首的人死死捏着自己手中的长刀,咬牙道:“不愧是殿下的兄弟,果然不像表面上那样惫懒,这消息……不是灵通的很吗?” “走!去其他地方找!” 他们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撤离,在刚刚撤出二皇子府的范围后,便被人堵住了去路。 曾烈嘴里叼着一小截枯草茎,见他们来了,噗地一声吐掉,笑眯眯道: “大晚上的,各位这是要去做什么坏事?” 为首的人意识到———他们的行踪暴露了。他的眼底浮现杀意,对着左右微微使眼色,几个人突然发力,一起扑向曾烈。 曾烈迅速向后一退,仍旧是那种不着调的语气: “一打多?嗐,这可不公平啊!” 他一边躲着攻击,一边朝其他地方扯着嗓子道:“都躲这么久了,该出来活动筋骨了吧?!” “让我一打多,我可不干!!” 燕弘荣一马当先,很快便到了报信人所说的地方。 勒马的那一刻,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平时牢牢藏在暗处的暗卫,如今尽数簇拥在燕王身边,将他牢牢地挡了起来。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确实是想燕王死,但前提是燕王写下传位给他的诏书后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地丧命。 他控马停在原地,直到他身后的臣属跟上来,将他围在中间。 燕弘荣将目光转向那个满手是血的侍人———那是燕王身边跟了许多年头的总管。 “曹总管———”燕弘荣骑着马居高临下,“这是怎么回事?” “三殿下!”曹总管在意识到燕王已经无力回天,燕弘荣必然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甚至成为新燕王后,态度便不知放柔了多少,他的眼泪说落就落,“陛下经过无赦殿时,遇到了罪人许兰姣,便带着她同行了,谁知、谁知她竟要行刺陛下!陛下一时不察,便被她得逞了!” 淑妃行刺? 燕弘荣只觉得荒谬到极点,但他面上仍旧做出一副关切的神色:“那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那罪人的匕首扎在了陛下的心脏上,陛下本就中过毒,如今已经薨了!”曹总管扑通一声跪下来,向前膝行几步,悲戚道,“陛下生前最为喜爱三皇子您,还望您为陛下报仇啊!” 曹总管作为燕王生前明面上最亲近的人,他的话便是有力的佐证,燕弘荣在史书上逼宫造反板上钉钉,但造反有很多种,有压抑不住自己野心和权利欲望的,有迫不得已深有苦衷的……无论怎么说,两者虽然性质一样,但后面那种总归是以春秋笔法粉饰了几分,让人面上更好看些。 燕弘荣已经明白了他投诚似的暗示,但他实在做不到像曹总管一样说落泪就落泪,只能尽力摆出一副哀戚的神色:“我率军入宫并非造反,而是听说四皇弟欲对父皇不利,又收买了禁军上卫把持永寿宫,这才一怒之下率军攻来!” 话虽这样说,但说话的双方心中都一清而楚,虽然世家极力架空燕王,禁军中有七成要职都是世家子弟在担任,但世家子弟大多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