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柠橙哽咽着讲,“可我就是那么固执的相信,起码在每年这个时候,奶奶会放心不下,回来看看我的吧?她头七那天,我房间里的灯闪烁了一会儿,我小时候很怕黑,最后那灯没有灭,灯泡更没有坏……” 人的倾诉力往往随着年岁增长而减弱,六岁会因为摔倒磕破皮,见到每个朋友长辈时都要念叨自己受了伤,到二十六岁,休于应付关切和问候,自行处理后缄口不语。 将曾经怎样活过和盘托出,是远比“我爱你”更为情深意重的表白,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有勇气告诉你,我没遇到你前的人生,与遇到后,那些所不被你知道的事情。 晏柠橙讲了出来,林寻舟有仔细的听进去。 看不清彼此神情的拥抱姿态,双手环抱着劲窄腰身,不想放开。 躯体紧贴,一呼一吸间都能感知到对方情绪的起伏,晏柠橙亲昵地在温热颈窝蹭了蹭,把脸埋进去。 耳畔是林寻舟低沉微哑的宽慰,“会的,是奶奶来看你了,因为我母亲逝世的第三天,我站在墓前,有只白色的蝴蝶,停在我手背,停了很久很久。” 此前晏柠橙也并不知道林寻舟丧母的事情,她浅薄的印象里,来为林寻舟开家长会的是个面相极和善的女性,会伸手为正登高画黑板报的晏柠橙扶梯子,叮嘱她下来时小心一些。 “谢谢你坦率的告诉我这些,让我少走许多弯路。”林寻舟抬头,吻落在饱满额前,又到眼睑下,尝到咸涩的泪。 鼻尖相抵,热息拂过来,晏柠橙抽泣。 林寻舟又啄了啄她的脸颊,“如果有幸的话,想陪我的桃桃一起去看奶奶。” “嗯。”晏柠橙微点头,学着他的模样去回亲脸颊,软糯地嘟哝,“别夸我了,我远没有你讲得那么坦率。” 余光里白衬衫上鲜艳的红扎眼,是她刚才抱他时胡乱层,口红染上的。 晏柠橙揪着领口被染红面积较大的那片,又用小拇指指腹沾了唇上的残余的,点抹涂三两下,晕成朵绽放的红梅,才满意下来。 垂眸看见的是滚动的喉结,抬眸则是性感薄唇和深邃黑眸。 不管她怎么正经点儿,林寻舟这人都挑不出晏柠橙不喜欢的地方来。 晏柠橙叹了口气,颇为客观的评价自己,“真有的话,该在婚前。” 若我真的把自己摊开铺平。 讲明自己童年阴影几遭,目睹过父母双方都出轨,对婚姻没有半点儿信任,单纯相信你这个人,你的压力不会很大吗? 讲我在过去的岁月里起码动过三次以上自杀念头,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锁过卫生间的门,盥洗池里盛满了水,头埋进去,水从耳廓散进来,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目之所及都是白色。 呼吸困难,在溺死的边缘,神智开始涣散,有看到奶奶出现,锁着眉,大声呵斥她,“你给我起来!” 晏柠橙的求生欲微乎其微,更不会水。 她还能站到这里抱人被亲吻的唯一原因,是她不希望奶奶不开心。 那你还会选择和我开始这段婚姻关系吗? 讲中学时某几次你桌上咖啡是我放,阴雨天多出的那把没被你带上的伞亦然,模仿过你的字迹给自己写情书。 你不会觉得我对你的喜好偏执到病态吗?不害怕吗? 林寻舟托着她的下颌角,描摹唇形,“可婚前的我没有资格听。” 一句话就把晏柠橙从自我厌弃情绪里解救出来,林寻舟话锋一转,“我明天没有安排,客随主便,能烦劳夫人带我转转紫禁城吗?” 晏柠橙被“夫人”的称呼砸得混沌,不假思索回,“好。” 林寻舟唇线略微上挑,漫不经心地问,“那么今日暴雨,更宜室内活动,夫人需要我当模特吗?” “啊?”晏柠橙茫然,舔了舔唇角。 林寻舟咬耳低声提示,“不光给你看腹肌,还给你摸的那一种,就和你画的漫画里姿态一样,桃桃要不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