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旺长在镇子里,对竹鼠的印象和大耗子差不多。 “是,竹鼠肉很好吃。” 闻笛却赞同了问荇的话:“但因为长得丑,所以没人敢吃,也没人买。” “我就说嘛,又没闹灾荒,老鼠怎么能吃呢。” “你……” 郑旺不可置信看着若有所思的问荇:“你真想吃啊?” “比起吃,能卖钱更要紧。” 问荇缓缓露出个笑:“好吃就能卖出价钱。” 竹鼠说白了就和蛇肉、兔肉一样都是野味,他会想办法把竹鼠塞到酒楼的餐桌上。” 郑旺一阵寒恶,嘀咕道:“我要是去吃饭的,肯定不会点老鼠啊。” “今晚先不谈竹鼠,没记错的话,前边就又是片山壁。” 问荇笑笑,岔开话题:“时间不多了,去那最后一处。” 他的鞋里浸了水,走起路来就像踩着潮湿的草垛赤脚步行似得,严重影响了前进的速度。 盘在百年乔木上的,长着果实的藤蔓已经过了采摘的时候,本该圆滚滚的果实变得干瘪,失去了入药入口的价值。 还好眼前的石壁没让问荇失望。 “是穿心草。” 闻笛俯下身,头一个看到长得平平无奇,实则能够入药的小草。 铜钱状圆形的叶,叶片中间伸出细细长长的杆,又分叉开来,长出其他更小的铜钱。 “年轻人眼力是好!” 黄参对这个新来的,沉默寡言的篾匠好评连连。 如果可以,他希望问荇能把篾匠给留住,好把他这门手艺接着传下去。 虽然篾匠也是个鬼了。 想到这,黄参不免有些惋惜。 这孩子肯定是家里做篾匠,才跟着也做了篾匠,否则去学岐黄之术多好。 篾匠不好意思笑了笑,随后又安静地一言不发。 问荇小心将穿心草从野草里拔出来,现在不是穿心草采摘的合适时候,毕竟这种寿命极短的小草已经开过花,早早步入了生命最后的时节。 他手上这株瞧着绿意葱茏,多少还有些阴差阳错的成分在,才能让他给遇上深秋长势茂盛的穿心草。 挑夫篾匠陪着老郎中在峭壁上看,问荇和郑旺蹲在峭壁根部,一寸一寸搜寻蘑菇和野菜。 要是再早半年,问荇肯定不会想过自己还有大晚上在山里挖野菜的一天。 挑挑拣拣找的几个菌子全是最普通的草菇,好不容易有颗大点的,还被不知道是蚂蚁还是甲虫啃了洞,只能拿回自家炒菜了。 “有野菜!” 问荇从树上取下些木耳丢进箩筐,听到郑旺在不远处的水沟处大呼小叫。他用麻布随意擦拭下手,凑上去看郑旺的发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