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簇绿得发紫的叶片长在溪边,甚至绵延成条状,散发出种像鱼又像药的气息。 问荇:…… 折耳根,那还是算了。 他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大片折耳根,难怪刚刚风里总有股说不上难闻,却很奇怪的味道挥之不去。 折耳根曾经救过祝澈一命,在他跌下山的时候替他掩盖住他身上血腥味,但问荇对折耳根的味道敬谢不敏。 折耳根便宜又清火,江安镇人不少都爱吃折耳根,问荇之前恰巧闻到过次醇香楼做的凉拌折耳根,几乎是青着脸拒绝掉了许掌柜请他尝尝的好意。 毕竟人只要还会呼吸,就总有些吃不来的玩意。 他露出个假笑:“要是再装折耳根,箩筐得不够装了。” “明明还有好些位置。” 郑旺不甘心:“你就是不懂折耳根有多好吃!” 显然郑旺就是喜欢折耳根的那派,遇到折耳根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大字识不得几个,其他草药压根记不住,只有折耳根记得牢靠。 因为活着的时候,他娘就喜欢拌折耳根给他们吃。 切成段用盐水泡过后再放调料,那味道他死了多少年都忘不掉。 小时候偶尔还会嫌弃,现在再也吃不到了。 郑旺眼里流出丝罕见的悲伤。 问荇不作声,看山崖上的鬼还在忙活,掰了几根长势好的折耳根下来:“你也来采几两。” “小问,你不是不吃吗?”郑旺满脸惊讶,但还是顺着他的话,不熟练地折下些折耳根来。 “箩筐还有位置,给你装点也没事。” 幸亏折耳根和榴莲还不一样,气息萦绕四周但不算霸道,至少不会把其他药材的气味也染得奇怪。 即便如此,问荇还是用布将折耳根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 “你想要,往后再给你烧也行。” 他撂下句话,去忙着看崖壁前的情况了。 “是!” 郑旺明白了问荇的用意,大声地应着,眼睛微微发红。 能够再死后拥有这样一份差事,是他这几十年浑浑噩噩后最幸运的事。 天光微启。 药材一一落入箩筐,但三个采药的鬼兴奋地对视了眼,默契地将最后一株藏了起来。 “来,伸手。” 黄参就像个慈祥老者,半透明的身子将悬浮在他们身后的枝叶形状遮得模糊。 “我们运气太好了,这是今晚发现的最好药材。” 之前采到长生草黄参都没现在激动,是什么药材让他高兴成这样? 问荇依言伸出手来配合老人家。 绿中微微泛着白紫色的、m.WEDALIaN.cOM